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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鸣楼。
一名衣着华贵的女子,正兀自坐于精致的薄烟屏风后,细细的品着手中的茶水。
微凉的夜风缓缓从雕花窗棂而入,将窗台上幽甜的花香之气一并轻卷着吹入房中。
深吸一口清幽的空气,女子紧了紧手中的茶杯,望向了窗外的月色。淡淡的薄云交织着深蓝的天幕,似烟纱万重中,透着浅银的微芒辶。
这样的夜空,她已有许久未曾见到过了。
眸中凝了抹轻耀,她用小手支起脸颊,独自陷入了思绪中。
直到轻缓的推门声打断了她的念想,女子才从猛地回过神,看向了屏风外澌。
雕花木门后,一双绛紫色的银纹靴子缓缓踏了进来。男子刚关上木门,女子便起身迎了上去。
小手环上他的手臂,她拉着男人朝屏风后而去,随即让他同自己一道坐于了床榻旁。
目光落向男人轻垂而下,凝着寒光的银色发丝,她小手轻抚而上,任之在自己的掌心轻柔滑动,“离,蛰伏了这么多年,你终于肯用真面目示人了。”
她知道,他出生时身子极弱。他母亲为了他能顺利成长,不得不使用了巫蛊之术替他续命养生。
三年后,他的命虽是保住了,但代价却是让他的一头墨发逐渐转淡,最后褪却成了一头银发。且从那之后,他生出的发丝,便永远承袭了银色之魅。
因这异于常人的发色恐会影响孩子的心绪,他母亲便在他三岁那年,将他乔装改扮一番,带出了幽黎皇宫。
如此一走,便是十三年。只到十六年那年母亲病逝,他才以六王子的身份重回皇宫。与此同时,他亦隐去了一头银发,只用墨发示人。
只到现在,他终于在继承王位,有了权力之后,不必再隐藏自己。
宿冷离淡淡的瞥了眼依在自己身旁的女子,薄唇轻动,“你在那边,过的可好?”
紫晗轻扬小脸,眸中闪过一丝愁绪,“离开幽黎,离开你,我怎么会好。”她缓缓开口,嗓音中带着一丝落寞之气。
她不曾忘记,这男人亲自送自己到月风国和亲时,那眸中的缱绻。可即便是要长久的分离,她仍愿意。只要能帮到他,这些又算什么。
轻靠上男人的肩头,她喃喃道:“自那日在纳兰府上见过你后,我便一直盼望着能早日回幽黎省亲。”
一想到那日纳兰府上的事,她心中便酸意阵阵。小手不由的将他衣袖攥紧了几分,紫晗心下一凛,忽的轻转身形,坐到了他的膝上盛唐风月。
小手游移着划过他胸膛,她双臂一展,随之环上了他的脖颈。
将小脸埋入他颈项,紫晗灼热且凝着馨香的气息缓缓吞吐在他肌理之上,“之前因要嫁于月风国,所以我必须带着完璧之身而走。但如今…”
环在宿冷离脖颈间的小手缓缓收拢,她深吸了口气,小脸已因娇羞而蕴的一片灼红。
半晌,见男人无任何举动,紫晗抬起头,望向他沉凝的眉眼,眼睫轻颤了几许,“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眼眸,极力的在他眼中探寻着自己想要的讯息。今日在宫宴之上,他竟是当着众人的面,毫不嫌弃的将那容颜倾城的紫衣女子落在台面上的菜肴,全数吃下了肚。
莫非,这女子便是那日在纳兰府上的丑陋女子?从他对那女子的迁就之态来看,她定是被他易容后留在身旁的。
见他一副沉默不语的模样,紫晗转念一想,猛地将小手攥上了他的衣襟,“亦或是,你还在为我没有帮你劝宇文浩凌出兵而记恨?”
“若不是那日你竟抛下我去见她,我也不会如此。我知道自己确实是太冲动了,而且很任性,如今我也意识到错了。”女子眸色柔和了几许,擒在他衣襟处的小手也放松了几分。
轻凝了眉,她娇嗔的抱怨道:“我们已许久未见,若不是朝思暮想于你,我又怎会那般生气。”
宿冷离目光缓缓挑向坐于自己膝上,眸色带着点点哀怨与讨好的女子,缓缓开口道:“紫晗,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他一字一句敲打在她心上的,是足以让她疯狂妒恨的话语。女子猛地起身,甩开了攥在他衣襟处的小手。
“你若真是如此绝情,难道便不怕我向宇文浩凌道出我俩的关系?到时即便是纳兰冲想助你,宇文浩凌亦不会同意。”紫晗眸色狠狠的盯着他,轻吼而出的话语因激动而微微嘶哑了几分。
宿冷离眉间一拧,站了起身,眸色幽冷的凝着她,“愚蠢之极,即便是你不告诉他,若幽黎国被灭,你将失去最大的靠山。不要说月风国王后之位,就连你的性命也将不保。”
他冷冷一笑,眉目间尽是不屑。
紫晗一凛,望着男人沉幽萧寒的目光,她迅速将眼中的慌乱一抹而过。
眼睫颤抖了几许,她忽的几步上前,小手环上了男人的腰身,“离,你方才说的话一定是在气我没有出兵助你对不对?你还是关心我的,要不然也不会考虑到我的安危。”
环在他腰间的手臂不禁收紧了几分,她微微哽咽着开口道。
“是我不好,我下次一定不会如此任性了。我只是嫉妒你眼中还有其他女人。我不能忍受那个女人能牵动你的情绪,我们曾经的一切,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女子的肩头轻轻颤抖着,已有湿凉悄悄印上了他的绛紫锦袍。
宿冷离一把擒上了女子的手腕,力道微微收紧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