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今年我家便还要放最大的。”被喝道的男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哼。
“你…”
清浅轻凝了眉,顺手便将窗棂严实的掩上。
回到圆桌旁,她开口道:“那外面是怎么回事?”
店小二忙停下手中的动作,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再过十日左右,收获的日子就结束了。帝都的百姓便要祈福放天灯,向天神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但这每年最大的那盏灯都是由帝都最有名望的家族来放。方才那二人便是在争执这个。”
清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挺有意思。”
待菜品上齐,店小二便识趣的退出了雅间。
依着连澈身旁而坐,清浅执起筷子刚准备下手,却发现连澈正看着自己。微微一笑,她开口道:“你怎么不吃?”
眸光转回圆桌上,她将菜色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菜肴虽比不上宫中的精致,但看起来却也颇为可口。这里毕竟也是帝都数一数二的酒楼。
将离自己的最近的菜肴夹了一筷子放入嘴里,她径自吃了起来。吃到自己觉得颇为喜欢的口味时,她便会将菜朝身旁男人的碗中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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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的,便过去了十日,这段日子,连澈都颇为繁忙,但他们二人却一直在一起。每日下朝后,清浅都会陪同他一道去永宁宫给太后请安。
每一日太后都会照常接见,但似乎再也没有了往昔的和蔼可亲,只是淡淡的应着,她知道太后现在还在气头上。
隐隐觉得这妇人,正在用自己的方式表示对连澈的失望。
澈礼也备。清浅曾私下问过那人,是不是因为自己才致使他和太后的关系如此紧张。
连澈却只是将她揽进怀中,笑道,不许胡思乱想,这与你没有关系。母后是个极有原则的人。若是她单纯不喜欢你,每日朕同你一道去请安时,她便不会见我们。她是对朕命禁军闯入太庙的不满,这祖制不可破。
这十日来,清浅再未回永宁宫,便是直接在重华殿住下,而他推说国事繁忙也没有再去其他妃嫔处过夜,宫中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清浅封妃是迟早之事。只是她忽来的得宠,却是让宫中所有人和朝中大臣都惊诧不已。
不过众人也只道,君心莫测,以前是夏竹烟,现在是苏清浅,下一个又会是谁?
这几日连澈颇为忙碌,都在处理沈氏一门和连曦之事。沈家的朝臣在这十日内依然想着觐见太后,只是太后已避而不见了。
用行动告诉众人,她是站在自己儿子这一边的。失去了太后这个靠山,沈氏一族便迅速的一蹶不振。
而这连曦在这段被审查的时日内,竟是异常的安静。只是往返于宗人府与王府间。
清浅楞楞的看着自己手中被修剪下的秋月葵,选了一处合适的位置,她将之插入了白玉花瓶中。
连澈果然在太庙那事后的翌日便把夏竹烟秘密地送出了宫。可他为什么之前要将她囚在宫中?她隐约觉得,连曦此次劫法场的行为并不简单。
此时,连澈正与温玉和成泰以及连彦在殿中议事,似乎是关于幽黎国之事。
前段时日,幽黎国国王造访苍玄,而回去后,竟是一病不起。如今。恐怕已时日无多。
听闻那大王子宿南琰,即将继位。
这宿南琰向来与六王子宿冷离不和,而这老国王却是极为偏爱宿冷离。他本意属宿冷离继任,只是现在,由于重病,他已处于无意识的阶段,根本无法传位。
若是按照祖制规矩,则是应由大王子宿南琰继位。
如今的幽黎国,怕是正处于内乱中,宿南琰怕老国王醒过来传位,现在应是正在着手先将宿冷离除掉。
而这宿冷离也有一帮死忠臣子拥戴,估摸幽黎国将要掀起一场夺权的腥风血雨。
清浅不禁想起了那日在君兰殿外遇见的宿冷离,那男子温雅淡然,比起颜铭来,似乎更为沉静。
只是,生在帝王家,他们所要经历的一切,都不是寻常人能承受的起的。
看了眼手中完成的插花,清浅暗嗔自己何时竟有这般高雅的爱好了。轻咬唇瓣,她将手中的插花打量了一番,似乎还略有美中不足之处,总感觉是少了点何物来点缀。
忽的忆起御花园中似乎有她想要的植物,清浅放下花瓶,径自出了重华殿,朝御花园而去。
在园中寻了半晌,她终是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内寻到这种植物。是一种雪色小花,一朵一朵的并不夺目,却偏是生得轻柔乖巧。
清浅想着在这角落处,花儿又不甚起眼,采摘几株应是无碍吧。蹲下身子,她将小手掐上了花儿的茎杆。
刚满心欢喜的采摘了一株握在掌中,她便察觉到有一抹疾风而来,一抹身影迅速的窜至了清浅身旁,小手擒上了她的手腕。
清浅直起身子,诧异的转过身,竟是云嫔。而擒住自己的人,则是她的贴身侍婢甘柳。。
见偷偷在御花园中采摘花儿的女子正一脸呆愣的望着自己,云嫔生了几分不悦。即便她再得皇上的恩宠,此时也不过是一名掌事女官。
这女子在此私cǎi_huā草,被抓了现行,却是一点悔意也没有。且见了自己也不行礼。
云嫔微微不耐的斜了她一眼,开口道:“苏清浅,难道你不知御花园中的花草皆是给太后娘娘和皇上以及妃嫔们欣赏的吗?你如今私自摘取,便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