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厉风捂住她的手连同刀一起再刺入一寸,直到匕首全部都扎进去。
莫倪裳盯着他的眸子,泪水在黑暗中流淌泛着晶莹的光芒。
欧阳厉风带着她的手拔出刀再一次的扎进去……
她泪水越发的凶猛。
“为什么哭呢!是为我流的吗?”他伸出另一首沒有沾到血的手拂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放在口中,苦涩的笑了,“你的泪水有一半是为我流的?”
又是一刀深入的扎进去。
“倪裳,你会这么恨我,就说明你在乎我,你无法否认的爱上了我。”
直到第四次,莫倪裳手开始颤抖想要抽离。
他把住她的手,不撒开。
似乎这样可以减轻他的疼痛。
血,她觉得血已经浸湿了她的掌心。
犹如她眼中狂涌出來的泪水,不曾停止。
他想要解释说,他沒有对莫晨熙开枪。
然而他沒有说,什么都沒有说。
如果误会就让他误会吧,至少这样她还会记得他。
欧阳厉风意识剥离中,他单膝跪在了莫倪裳的身前,目光从未在她的脸上移开。
他握住她手的手在轻颤,却再一次拔出,就在刺进去的那一刻。
莫倪裳甩开他的手,刀子被甩出很远。
反光中,她看到站满血的刀,她的手。
欧阳厉风嗤笑坐在床边,身体靠在床上,呼吸很重。
他要死了吗?莫倪裳为什么你会心疼。
她想要起身去喊医生,半响她依然坐在床上发呆。
“倪裳,你自由了。”欧阳厉风起身,踉跄的走进浴室反手把门锁上。
短短几步地上布满了鲜血。
莫倪裳你在干什么,快去叫医生。
不,他杀了莫晨熙,他就该死,他死是应该的。
一命换一命,这是天理。
莫倪裳起身脑海里一片空白,她现在自由了,他说放过她了。
呵呵,她终于自由了。
那为什么她还要哭呢!泪水一再的滚落,燥热的烫了她的心。
她应该开心,应该开心啊!
泪水像绝提一样,流不尽。
“你好酷哦!”
“走开,我不喜欢女生。”
“为什么?我喜欢你啊!我要保护你。”
那个男孩是谁?那个女孩又是谁。
这些话是谁说的,在她的眼前闪过多重陌生的画面。
是属于她的吗?
在她的记忆力不曾有过这些。
她的记忆只记得在十岁后的记忆,十岁前她什么都不记得。
姜美怡说她从楼梯上滚落下來摔到了头才会失忆。
莫倪裳蹲下身子抱住头,她的头好像要砸开了一样。
门外有敲门的声音。就好像有人用锤子敲打她的头。
痛的难以形容。
等到半响沒有回音,华仔擅自做主开门走进來。
他很清楚自己主人的性子。
打开灯,华仔有几秒愣住。
莫倪裳抱着头蹲在地上,双手全部是血。
床那边地上一片血泊,一把染满血的刀,顺着血的方向,华仔冲到了浴室门口。
“少爷,少爷。”华仔试着开门,“少爷,我马上通知pl过來。”
华仔叫來几个保镖用力的撞浴室的门。
“该死的防弹玻璃,用力。”华仔吼道。
声音有着不容察觉的惊慌。
几下撞击玻璃沒有碎,而是门框被撞掉。
“來人快把少爷抬出來。”
此刻的欧阳厉风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失去了意识,生命垂危。
房间里突然陷入了一阵慌乱之中。
莫倪裳被挤到角落里,她静静的看着忙碌的人。
她好像被世界遗忘了一样,沒有人注意到她。
她沒有离开是因为她像亲眼看到他死吗?
看着华仔不停的摁压在欧阳厉风的胸口,好像沒一下都捏着她的心脏一样。
他真的要死了吗?
莫倪裳慢慢的起身刚好被走进來的保镖撞到在地上。
有人踩到了她的手,痛的她眼泪直流。
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她越來越看不清床上的他。
莫倪裳还不可以昏过去,你还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可是,视线越來越模糊,最后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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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情侣套餐厅。
莫倪裳坐在曾经她与欧阳厉风坐过的位置上发呆。
一个月了,她沒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他死了吗?还是活着?
那晚上,她昏迷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來后人已经在医院里了。
就好像在她的世界里,欧阳厉风这个人物似乎从未出现过。
他消失的好彻底。
莫晨熙死了,她的世界似乎已经塌了。
而欧阳厉风现在生死不明,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对他的了解微乎其微。
他喜欢吃的东西,喜欢做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莫倪裳喝了一口果汁,曾经的味道就好像突然有一双手握住杯子。
“我们喝一杯。”
“嗯,好。”莫倪裳笑了,她伸出手穿透了一切。
接着旁边桌子上的人看过來。
莫倪裳才从幻觉中回到现实。
他走了,真的走了。
眼泪滚落到杯子里,流进口中,就好像血一样让她恶心的想要吐。
放下杯子,莫倪裳起身跑到垃圾桶前大口的口吐起來。
一个月了,她吃的很少,人瘦了一大圈。
似乎一阵大风就可以刮走她。
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