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永寿宫听完了教诲,便只等着元洛琛和元洛逸来接她们,皇后也卸下庄严的架子,和她们闲聊了起来。
夏诗瑾倒是很大气地有话接话,陆景初就在旁边坐着无聊了起来,觉得自己一点也接不上话,也不想接。
她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上面绣着雍容华贵的牡丹,金丝缎面,好像是有些艳丽了?还有今早两个丫头硬是要给她插上各种发钗,一脑袋的东西,重死了,结果还让人不满意,想想心里就难受。
她又看了看夏诗瑾,青色的蜀锦,上面绣着并不张扬的莲花,配上她不苟言笑的样子,的确看着顺眼?
她懊恼地皱了皱眉,以后还是规规矩矩穿自己最爱的白色好了,难得一次穿的这么艳,好像效果并不十分好。
“景初,本宫说的你听到了没?”皇后有些严肃地看着她。
陆景初一愣,抬起头有些慌张地说道:“皇后娘娘说的什么?臣妾刚才走神了,没听清楚。”
闻言,皇后目光有些阴沉,淡淡地开口道:“本宫说你们的职责是为皇家开枝散叶,不要学会整日争风吃醋,而忘了正事。”
正事?原来皇家的媳妇,正事就是生孩子?陆景初心里不大赞同,即使是女人,也有自己的生活和喜怒哀乐,怎么可能只做一个生子工具。况且…他们根本没同房,哪里会生出什么孩子?她有些心虚地低下头说道:“臣妾谨遵教诲。”
“嗯。”皇后沉吟一声,随即对身边的宫女使唤道:“给本宫倒杯茶。”
旁边的一个宫女立刻奉上一杯热茶,皇后接过,突然茶杯一歪,洒了几滴烫到了她的手背。
“哎哟…”她皱眉惊呼一声,一巴掌扇到丫鬟的脸上:“贱婢,奉个茶都不会,想烫死本宫吗?”
“娘娘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丫鬟吓得整个身子匍匐在她脚下,不停地磕头,“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烫到娘娘的,还请娘娘恕罪?”
皇后似有似无地扫了下面的陆景初一眼,厉声说道:“不懂规矩,就该罚,否则谁还把本宫放在眼里。月夕,给本宫教训她,让她知道什么叫规矩。”
“是。”月夕点点头,她即使皇后的心腹月姑姑,手段狠辣,毫不留情。
啪?她扬手就是一巴掌,被打的丫鬟发丝都有些凌乱,咬着唇也不敢叫出声。
啪?又是第二巴掌,她的脸被打得偏向另一侧,嘴角流出血丝,自己也忍不住低泣出声。
啪啪?又是连着两巴掌。
陆景初看得胆战心惊,就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被打的这么惨烈,那种身份的差距而造成的命运的不公。让她一阵心寒。
她的脸也开始泛白,失了血色。月姑姑还在继续,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之情,陆景初却已经受不了了,她紧攥着拳头,准备站起来求皇后,却被夏诗瑾不动声色的按住了。
她捏着陆景初的拳头,安抚地拍了拍,眼神还是平静无波的观察着前方的场面。这一切不过是皇后在她们面前立威罢了,她们若出面阻止,倒是显得以下犯上,干.扰皇后的职权。
况且被打的只是皇后宫中的陌生人,与她们何干,不值得?
陆景初在她的动作下也稍稍镇定下来,她不能再给自己和元洛逸惹麻烦了,只好不忍地偏过头去,不去看,不去听。
“好了。”皇后看了她们两个一眼,见目的达到了,便笑意吟吟地说道,“想必她也懂得什么是规矩了,月夕住手。真是,本宫自己宫里的人不懂事,还要叫两位新王妃见笑了。”
“皇后言重了。”夏诗瑾得体地笑道,“规矩自然是要立的,臣妾还要多向娘娘学习才是。”
要一不妃。陆景初咬着牙,没有说话,气氛压抑得让人想马上逃离。幸好元洛逸不久就来了,他们还刚走到门口,陆景初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跑到他旁边站着,无声地催促着他快走。
他虽然有些讶异她过于主动的举动,可是没多问,待夏诗瑾也走上来后,对皇后微微致意便离开了永寿宫。
路上,四人并排走着,陆景初和夏诗瑾走在外侧两人的旁边。陆景初低着头一言不发,平時活跃的姓子,全然不见了。
元洛逸想问什么,也最终没问,他想,永寿宫里这么多人在场,又是第一次见面,皇后即使心里再不细化,也不会动手教训人的,顶多嘴上说几句,可是说多了便显得她自己刻薄了,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倒是元洛琛看她这副样子,毫不避讳地挑眉笑道:“那个老女人又做了什么恶心的事,让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陆景初错愕地看着他,他竟然就这么直接叫皇后‘老女人’?
“哈哈…”元洛琛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样子爽朗地笑道:“有什么关系,本王与她水火不容是这个宫里谁都知道的事情,何必装腔作势假假惺惺。”
陆景初隔着元洛逸,满是敬佩地直视着他,“麟王你好直爽的个姓,丝毫不惧权势了?太帅了?”
她毫不避讳的夸奖让元洛琛稍稍一愣,笑而不语。生在宫墙之中,怎么可能不惧权势,只是他现在已经足够强大了,只有强者也有能力反抗他不顺意的一切。
元洛逸脸色有些不好地掰正她歪着的脑袋,冷冷地开口道:“走路就好好走路,不要东张西望。还有,你随我叫他三哥就可以了。”
陆景初对于他的态度心有不满,闷声哦了一声,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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