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宣笑笑,“真考不中功名,种地的力气还是有的。”
冯卓秀见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暗道他脾性倒确实是温和的,知道虚心受教,没因为念几本书就自得,一句半句的不顺气话儿听不得,心头对他又有些满意。
陈宣本说县学下午不授课,让如意带他上新搬来的住处瞧一瞧去,一来认个路,往后来往起来方便,二来正好今个冯二哥也在,他对冯二哥印象极好,他在农村住的惯了,总是愿意跟这样爽快实在的人打交道,反倒对县城里的公子哥敬而远之。
他本说跟冯二哥聊的欢气,一块吃个茶,谈谈话儿也好,如意却说不用,她还得赶紧屋去做午饭,给二姐送了饭,下午还要铺子里绣花儿,铺子才开业,就是没客人,手头的绣活儿也不能停。
又说叫他一定早早把话儿跟朱婶儿带到,得闲了,再叙。
陈宣一一应下,瞧着她来县里一个月,今个才来寻他,一来没说上几句话儿就要走,心里很有些不舍,只是见她走的急,也就没再开口留她。
如意走出去一阵儿,才突然想起来,给宣哥缝的鞋垫儿,忘了给!
她也不是个大喇喇的人,来时心里本惦记着,可在路上,叫冯二哥把归家那话儿一问,心思就给打乱了,再加上惦记着回屋做饭去,一下就忘了这事儿。
登时想起,方才见面时,宣哥问东问西,直挂心着她过的好不好,她怎么也没顾上问问宣哥在学里的情况?想到这处,心里一阵愧疚,暗暗打定主意,下回瞧见他,该交代,该叮咛的话儿,一定不能忘。
没几日,朱氏便亲自上了门。
去时如意正瞧着裁缝李婶儿裁剪布头,眼角瞥见铺子里进来了人,眼睛一抬,就瞧见朱婶儿挎着个篮子进门来。
喜的忙去迎她,“朱婶儿!”
朱氏笑着应了,先跟柜台里走出来的关倩倩打个招呼,转过身来,四下打量着铺面,心里想着,可算是生意做到了县里,艰难起来。
论规模,比起镇上开那铺子小的多,小小一间平房,搁下了几组柜台跟大工作台,就再搁不下旁的物事。
关倩倩招呼着她坐下,还没开口,朱氏便笑,“宣哥跟我提了,我心里头琢磨着,挺好,这不,今个一从县丞府上出来,赶忙就来瞧瞧。”
这话一说,连一侧的裁缝李氏也忍不住放了活计,抬眼瞧了朱氏一眼。
注意到裁缝惊讶的神色,朱氏含着笑,装作不见,心里却觉着体面的很。
如意从里间儿小炭炉上提了水壶,一挑帘子出来,给朱婶儿满一杯茶水,“朱婶儿,啥时往县里搬?”
朱氏寻思一下,“赶上这时节,雨水多,搬家也不利索,怕是要到夏天。”话说着,一一打量过柜台上搁的整整齐齐的布,心里对关氏倒佩服,前头铺子给了婆家,也就一年多的时间,没成想,她真就又开起一间铺面来,不仅开了,还给开到城里来。一个妇道人家,二十才出头,就有了这么大的本事,确实不多见。
如意知道她在县丞府上做绣娘,还拿着一份儿工钱,心里知道她是合计着钱儿的事儿安排迁居,也就没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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