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窃窃私语,一会说这个不对,一会又说那个也太狠了,还有的说这个家以后可怎么过呀……,众人一起乱哄哄的讨论。
此时院里传来了一声男子的哀号声,跟着又有几个声音似乎是在为什么事高声争辩着。但因为围观的人太多,声音很吵杂,董妙文站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外,只能干着急的望着,一点办法也没有。
在她正在着急的时候,鹦儿从后面拉着董妙文往外走,董妙文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鹦儿,你拉我干什么,咱们还得进去找吕三爷。”董妙文急道。
“小姐,你来看!”正对鹦儿行为感到莫名其妙的董妙文。见鹦儿手一指西面,就看到了在几米开外的矮墙边,有两个木墩子摆紧贴着墙根处摆好。那木墩子的最上面离着墙头的距离不远,若是一个人站在上面,就能看到院里发生的事情。
“还是我们鹦儿机灵能干,今天把你带出来,真是我做得最对的一件事。”董妙文立刻明白鹦儿拉她出来的原因了。就笑着拍起鹦儿的马屁,只捡好听的说。
“那是自然,这说明小姐选我是有眼光的。”鹦儿被董妙文这么一说,很自然的挺起胸来,一幅自得的样子。
“好了,我们别耽误时间了。快点上去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董妙文拉着鹦儿就来到木墩前,两人相互搀扶着蹬上大木墩。等直起身子之后,她二人用两只手攀着墙头,把脑袋伸上去,正好露出多半个头,虽然还有些高度不够。但已经能把院里面发生的事,看得清清楚楚。
院里面已经一片狼籍。木盆、破碎的碗筷、散乱一起的柴禾四处都是,桌子也翻了,凳子也踢了,院子里简直快没有可下脚的地方了,直是一片混乱不堪的景像,让四周围观的人都摇着头唉着气。
站在这一片混乱里的有几个人,正在激烈的争执着。
董妙文扒着墙头,见有两个青壮男子背对着自己,看不清长样,另外还有一老一少,长得很像,应该是两父子。
此时儿子正倒在地上,而那个父亲的手里正拿个木柴抽打那个儿子,那儿子一边用胳膊不断的阻挡着落下来的抽打,一边不断的叫着爹饶命,看样子,那个年长的男子就是董妙文她们要找的吕三爷本人了。
以董妙文的方向看去,那两个青壮男子背对着自己,两人一身很新的青布衣裤,只是站在那里不动,不但不去劝架,反而两人歪着身子站着,一幅悠闲的样子在边上看着吕三爷痛打自己的儿子,偶尔还两个脑袋凑在一起细语,然后发出嘿嘿笑着。
“爹,饶了孩儿吧,这事我也不想的,谁想到他们今日追上门来了。”此时在地上翻滚的儿子,一边闪一边向自己的父亲求饶道。
“打死你这个不孝子,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让你不学好,今天非打死你不可。”吕三爷一点也没因为儿子的求饶而放慢打他的速度,但董妙文能看出来,吕三爷只是想教训一下儿子,所以打他的地方都不是什么要害之处。
两人还在继续,此时背对着董妙文的那两个男子开腔了。
“吕三爷,你今天就是把儿子打死也没用,所谓子债父还,你儿子欠了我们这么多钱,今天我们就是专门来要的,你可不要和我们装糊涂。”其中一个身型稍矮的人首先说话,那嗓音带着点沙哑尖细,董妙文在墙头这里一听,很是耳熟,但她一时也想不起是在哪里听到的。
“是呀,你赶紧把银子交出来,咱们钱债两清,我们也好回去交代不是?”站在一边的那个男子帮着腔。
“我手里没钱,他欠你们的债,你们找他要去,我没有这个不孝的儿子。”吕三爷停下手,气得指尖发抖,指着地上趴着的儿子说道。
“吕发,你看,你爹可是说了,不管你,你今天打算怎么办吧?你现在是欠债不还,我们如今也不好向上面交代,到时拉你见官去吃牢饭,说不定就给你发配到沙漠做苦工去。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把这事了结。”那个声音沙哑的男子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拿在手里摇了摇。
在董妙文这个方向看,见他手里似乎是一张契约,上面还有几个红色的手指印,立刻想吕三爷家今天可能是惹上挺大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