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妙文抬头见凝红在边上为她仔细擦汗,就感谢地冲她笑了一下。
“你若是害怕,就去外面等,不用在这里帮忙。”董妙文见凝红脸上有些怯弱之色,才突然想到,这样的场面就算是普通男子也要色变,更不要说是没见过血的小女子。暗叫自己粗心,只怪自己一门心思放在手术上面,反而忽略了凝红的感受。
凝红虽然心里有些怕,但见董妙文一脸关切之色问她,就心里涌上几丝感动,好像身体里也注入了几分勇气,用从苍白的脸上挤出笑容:“小姐,我没事,支持得住。
董妙文见凝红脸上露出笑容,也就放下心来,当她转头时,又见到站在一旁看得入神的陆一风,正若有所思的抬起胳膊,手指在下巴上无意识的轻抚着,像是在琢磨着什么,眼神带着几分兴奋。
“陆师傅……”董妙文见他想得入神,就轻声叫道。
陆一风听有人叫他,这才在沉思中回过神,见董妙文看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就嘿嘿地笑道:“董姑娘,我这次来东西,还真是长了见识”。
董妙文见他这么说,当即楞了一下,然后笑道:“今天多蒙陆师傅来帮忙,若是觉得在这里不便,陆师傅可以先出去休息一下。”
“没关系,我没有不便,我在这里好得很,也不用休息,你继续继续……,我就边上看看……”陆一风见董妙文让他出去,就忙笑着摆手道。
他可舍不得,这样能开眼的机会不多,自然不愿意离开,就忙说自己站着一点也不累。
董妙文见他这样动作,就心里苦笑了一下,她本意是客气地请他出去。此时也不需要他打下手了,屋里过多的人在这里呆着,容易让她分心是一方面,再就是伤口感染的机会也会更大。
董妙文见他并没有出去的意思,也就不再强求,转身接着把剩下的手术抓紧时间完成。
这里手术中的最重要部分已经完成,余下的就是把皮肤的创口面进行缝合,董妙文从托盘里找出一个钳夹和一个镊子,分在两只手中,一只手用手术钳夹着细细的、弯弯的缝合针。另一只手拿着镊子,开始缝合伤口了。小小的缝合针穿梭在伤者的伤口上,缝合一处。剪断一处,两只手配合准确灵活,很快伤口越变越小,直到完成最后一针。
现在手术算是结束了,凝红把捂在脸上的手放了下来。原本紧张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虽然她在边上站着,但她比董妙文更加紧张,刚才的情形,她真是被震撼到了。整个手术过程让她胆战心惊的,虽然此时心里的疑问比害怕要多的多,但她看董妙文的眼神。尤如小姐被神仙附体一般,充满了崇拜的眼光。
董妙文取了块干净布,轻轻地把伤口简单包好,然后心里琢磨着,找个什么东西帮着固定一下才好。
“董姑娘。这样做,他的脚就保住了么?”陆一风看得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
“好了。只需要再找东西固定好,只要以后不乱动,伤口不感染,恢复好就不成问题了。”董妙文笑着解释道。
陆一风眼睛一弯,嘴巴一裂道:“我看董姑娘这手艺,真是不像凡人,今天我是来对了,让我开了眼。”说完,还举起手,挑着大拇指大声地说道。
“陆师傅谬赞了,我恩师才算是神人,他只不过点拨过我一些要领,我这不算什么。”董妙文笑着掩饰道。
陆一风听完,心里一惊,这董姑娘年纪轻轻,就已经如此出神入化的神乎其技了,难道她的恩师是个老神仙不成?
待他还想继续打探下去,董妙文已经适时的转身去收拾东西,来避免他刨根问底。
陆一风见她并不想把这个话题继续,也就知难而退,就此作罢,想着以后反正的日子还长,这位董姑娘真的技艺如此出众,到时候说不定还能为熙王所用,此时陆一风心里暗自决定,以后要常和董妙文走动一下。
“小姐,你住手歇息下,我来弄这些。”凝红见董妙文在收拾手术工具,就忙过去接过来,很快的把所有的东西都分别捡好最类,包括用过带血的棉布之类的,准备拿到外面清洗。
凝红用托盘捧着东西出去,刻意低下头从正堂走出去。她在刚才乱哄哄搬运病人的时,已经瞥见燕平侯在此了,所幸之前在孔姨娘那里,她不是贴身伺候的丫鬟,就算每次燕平侯去孔姨娘那里,她也都是低着头见礼过,燕平侯对他的印像倒不深,所以,她出来进去,都是低头转脸不往那边看。
董妙文见凝红已经收拾好东西出去了,就去查看病人的情况,然后又拿出银针在那年轻伤者的穴位处,解除麻痹的状态。
伤者经过长时间的手术,此时已经累得有些昏昏欲睡了,董妙文就所幸让他休息一下,轻轻拿了一个布单,给他盖好。
“陆师傅,您也辛苦了,请出去坐吧,病患现要需要休息。”董妙文笑眯眯地看着陆一风,轻轻地说道。
陆一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嗯,董姑娘说得是。”董妙文如此说,他也不好意思继续耍在这里,好在,想要看的都看到了,就笑着跟着董妙文出到中堂。
此时开始夕阳西下,天空开始暗了下来,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好久。
燕平侯方翼轩还坐在中堂里,此时屋里有些暗淡,没有点灯,方翼轩一直静静的坐着,脸上的神情不明。
长泽一直站在他边上,因为时间太长,此时把身体的重心从左脚换成右脚,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