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见她说这话时,一脸认真的样子,丝毫没有虚伪之处,点了点头道:“你刚才说得对,这毒确实不是普通的毒,除了主要用草乌的毒汁,这毒药里还加了一味碧珠草,这种药草,生长在西域的雪山峭壁上,很是稀有难得,原本这种草,并没有什么毒性,但是,只要在毒药中渗进碧珠草汁,毒性便会加张,可以让毒药的本身,发挥最大的药性。”
董妙文听完呆住了,碧珠草?这种草药,自己从来没听说过,也更没有在药书中查到过,也许没有记载过,所以,她对此一无所知,若不是张太医说出来,她还真不知道。
至于那个碧珠草的药效,在董妙文看来,也许是这种草和毒药之间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原本没毒性,却最后变成了催化剂,反而比原来毒性更强。
“小女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一二。”这是多么好的学习机会,董妙文自然顺竿爬了,马上向张太医提出了问题。
张太医见董妙文一幅学生好学的样子,便觉得这个小女子有意思,也就点了点头,让她继续说。
董妙文马上说道:“依小女的浅见,此毒若真是如此强烈,可为何施到人身上,毒性不够剧烈呢?”
说完这话,董妙文看了看床上还昏迷的丹葛,张太医马上明白了过来,董妙文的意思的,若真是此毒如此强,为何没有在丹葛身上发挥出来呢。
张太医一笑道:“并不是此毒药不灵,而是还没来得及发挥毒性,他人已经昏倒了,若是他当时神致清醒一些,只要走不到三步,便会必死无疑了!”
三步倒?董妙文觉得这比武侠毒药,还要神奇得多,若真是照着张太医的话,这种毒药需要活动游走全身后死亡,那丹葛还真是运气好,他中箭的时候,是骑在马上,他根本没有机会走路,后来又让董妙文给采取了急救,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小女还有一事想请教前辈,他为何到现在都未醒来?”依照董妙文的计算,丹葛早该苏醒了,可到现在,只是昏迷中说了几句话,就再也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见她说得谦逊,张太医说道:“他虽然身体里的毒,被清出了一部分,但他身体里的余毒还在起作用,就算是你给他喂过药,也不见得会醒过来。”
董妙文听完皱起眉头,为难了起来,若真是这样,那人要什么时候醒过来呢?原来应该简单的事儿,现在倒变成了难题。
张太医见董妙文这样表情,便慢慢说道:“这事也不是没有办法,待我先施上几针,过一个时辰,便可让他醒过来了。”
董妙文听到张太医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便有心向他学习:“若真如此,还请前辈马上施针,小女愿给前辈打个下手。”
对个别医者来说,会介意同行看自己治病的过程,怕被偷师,张太医倒也一点也不介意,见董妙文说得真诚,便只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董妙文马上笑逐颜开了起来,让蒋顺快把病人的衣服脱掉,好等着张太医来施针。
蒋顺自然依言行事,张太医也净过手,然后,把随身带着的银针取了起来,准备让董妙文见识下,他银针圣手的称号。
他们在那里施针不说,却说一直不语的燕平侯,此时他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别的事,而是陷入了沉思。
自刚才张太医的话,说那碧珠草的事,他便心里充满了各种疑问,圣上派他来此行,正是为了追查暗害夷人使团的凶手,听完刚才的话,事情就不简单了,这凶手居然身负奇毒,而那碧珠草还是西域雪山的珍稀之物,这便不太可能是普通的毛贼,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