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得,这不是大将军府的马车嘛,怎么给这家送了这么多东西?”
“听说,这家的那位姓董的小姐医术甚是厉害。前段时还给一个断脚的人接起来了……”
“那事儿我知道,听街坊说过了,还开了间医馆,离此不远,改天有病,我们也去同那边看看。”
几个人在这里磨牙议论,倒是把另一个不速之客又给吸引了过来。
久违的蔡婆子,今日一早路过,见到这边围着人,还有辆威风的马车停在那里。这街里住得都是平民,很少见过这样的马车经过,更不要说是还停在这里。就好奇的晃着水桶肥腰凑上前看新鲜。
车上花花绿绿的东西,一拔一拔的往院里子里搬,把蔡婆子那一双小眼睛,弄得眼花缭乱的,眼底闪着贪婪的光。黏在这些东西上,一拔一拔地眼睛都不够使了,喉咙里吞了下口水,蔡婆子拔开人群往前挤过去。
蔡婆子眨巴着两只小眼睛,一边眼热的看,一边听旁边人在里议论。心里明白了八九成,原来这些东西,都是大将军府里送来的。那院里姓董的女子开医馆的时候,她倒是见过的,还因为她说了几句话,那母老虎鹦儿还差点打到她。
不过,蔡婆子见到如今这么多好东西。心里真是嫉妒心痒,还真想厚着脸皮去讨好点处。但想到那家的鹦儿,可是个不好惹的,这万一讨不到东西,说不定会讨到顿打。
蔡婆子看来看去,抑制不住心里澎湃的yù_wàng,垂涎三尺到心里百爪挠心的地步,就忍不住伸头往院子里看,只看到张妈一人,还有前些日子才来这家叫凝红的丫头,就壮着胆子走上门,跟着搬东西的人进了院里。
蔡婆子见这些琳琅满目花花绿绿的东西,全堆在院子里树下那张石桌上,就眼睛发光地走过去,摸摸这个,抚抚那个,打心眼儿里稀罕这些东西。
张妈正在石桌旁,低头帮着清点东西,地上一个人影闪过,张妈抬起了头,见过蔡婆子,挂着一幅流口水的样子,正在摸着那些柔软的帛缎,可那她那肥手指,却是像是几天没洗过,尤其是那个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圈儿。
张妈向来干净利索,最看不得蔡婆子这样懒散脏乱的人,平时里也很少说话,再加上鹦儿在的时候,蔡婆子都不敢进院子,自然没有什么交集,说话都很少。
但见她那两胖肥的手指和指甲,正在摸着大将军府送来的帛缎,自然眉头一皱,心里很是不高兴,但都是邻里,也不好为了这事闹起来。
张妈就走了过去,假装整理东西,然后把身子挤过去,隔在了中间,然后假装发现蔡婆子道:“这不是小升奶奶么,你今天怎么来了?”
见张妈问她,蔡婆子肥脸堆着笑,打着哈哈道:“刚才找我家小升,想是他爱到这院里玩,就过来看看。你家这是发大财了吧……”
“我们都是穷家小户的,哪里有什么发大财的事,只不过是人家送给我们小姐,一些日常使用的东西。”张妈还正说着,蔡婆子又想伸手,去摸那些东西,张妈马上走到她面前拦着,不让她过去。
蔡婆子见张妈这样阻着她,讪笑道:“听说这些东西,都是大将军府赏出来的,这东西怕是挺贵的吧。”
“这贵不贵,我就不知道了,从大将军府里出来的东西,自然是差不了的。”张妈些不耐烦蔡婆子在这里赖着不走,知道她是个经常卡油的,见到好东西走不动路。
“这些东西,是怎么弄到手的,婶子你就说说,也让我长长见识?”蔡婆子心有不甘的追问道。
张妈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蔡婆子,心道,你个老脸皮的蔡婆子,就算你问出了原由,难道你有这个本事么。
张妈抬了下眼皮,不咸不淡的说道:“这是大将军府的事,几必要向你交代吧……”
蔡婆子见张妈根本只字不提,知道张妈心里不喜她,但眼见石桌上摆得那些东西,心里实在是痒痒,就像是有个小爪子在她心里挠哪挠的。
她用小眼睛左右又看了下,确定鹦儿不在家,以为张妈是个面软好糊弄的,家里只有两个女人,就计上心来。
她收起了笑脸,开始装穷叹气:“唉,我那儿子和媳妇在外面与人做工,天天挣点苦命钱,我和小升在家里,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家里还有一个光吃不会干活的臭丫头,这一家的日子真是不好过。”
张妈见她开始说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话,自然是无心去听,就接着低下头整理东西。
“你看,这邻里之间也这么多年了,谁家有个三灾八难的,相互帮衬下,也是修德积福的事吧?”蔡婆子知道张妈是个信佛的,说完这些话,就偷眼看了看张妈的表情,接着道。
“我们家小升如今也大了,这衣服也是一天比一天小,唉,我也是个没本事的,天天吃饭都不够,哪里有钱扯布给他做衣裳啊。如今婶子这里东西这富余,不若就先借我一块布,给你大侄孙子做件袄吧。”
蔡婆子就快步走过去,一伸手,把早就看好的一匹帛缎拿在了手里,一边满脸欣喜的看着布,一边又用粗肥的手指摩挲着布面:“我看就这个吧,颜色真是适合,先借给我吧。”
说完这话,蔡婆子就要拿着布一脸喜气地,快步往院门口走去,想借机会院里人少的机会,趁势要溜走。
“回来……”张妈并没想到她脸皮这样厚,自然就要追她,但她哪里有蔡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