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谁要掉脑袋。”小舟觉得这玉盈有时候真的是傻的可爱,也知道她这是以为自己要支开她,是把去躲难的机会让给她,这想法不可谓不可爱。“我让你去借银子,自然是因为我有事情要吩咐你去做,至于为什么要是你,只是因为你的轻功最好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玉盈这才恍然,见小舟冲自己招手,便到小舟身边,听小舟告诉她,她此行要做的是什么。
随后小舟又吩咐了些旁的事情,三尺与玉满也都纷纷点了点头,出去忙碌。
小舟又去寻白劳之,有些事情,她还要与他亲自说与。
到了账房,见那白劳之正蘸着吐沫翻账簿,头上急的是满头的汗,见小舟来了,便连忙笑着迎上来。“郡主,小的这正查账,下面的佃户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跟商量好的一样,王爷又定下过规矩,咱们又不能硬是收租钱。”
“嗯。”小舟点了点头,这事情她早就猜到了,所以没什么好惊奇的。
“不过不用太担心,小的方才查了账簿,那银子差的也不多,左右只要省下一下开支,应该可以在三天之内将银子筹备出来。”白劳之这样说着,小舟却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咱们出不了这么多,最多出这个数目。”小舟说着伸出指头比划了下,那白劳之楞了半响。
小舟又将方才说的告诉了他,他便瞪大了眼睛,拿起账簿来看。“郡主这么一说,咱们好似真的拿不出。”
小舟点了点头,这白劳之是人精,自然知道要怎么做。
“可是郡主······”白劳之叹了口气,看向小舟,“咱们定安王府怎么就能由着他们这么欺负,咱们都是跟着王爷打江山下来的不懂郡主的以和为贵,这般憋屈,何必呢。”
小舟闻言楞了下,她没想到这白劳之会说出这种话来她一直都觉得白劳之识趣,却险些忘了,这账房其实也是跟着定家军打过蛮夷的人,这脾气虽然灵活,骨子里却是傲气的紧。
“人为刀刃,吾为鱼肉,进退由不得自己你说憋屈,我只说活。”说完看向小舟,说道:“这次已经把府上能散的都给散了,有些不肯走的,也都赶了出去,咱们府上的账房也是久年失修了,库房也是,这天干物燥的可把烛火拿的远些才是。”
白劳之眼珠子一转,立刻明白了小舟的意思,“明白了。”
翌日夜深定安王府的书房失火,幸好被人早早的发现,没出什么大事,只是连着账房与库房也没能幸免,定安王府存银不多,多为银票,可以说损失不小,账房先生白劳之受了惊吓,要告老还乡,又要报官将自己抓起来原因是他老眼昏花,浑浑噩噩忘记将明火熄了,才引起这场大火。
这白劳之是府上的老人,长留郡主好说歹说,规劝了许久才让他消停下来。
得知这定安王府的事情,史四娘让人送了银两来其中还有瑾秀的那份,此时她已经是史清名的妾室,有个四岁的女儿,前些日子又生了个大胖小子,这史清名似乎有意要将她扶正,只是一直碍于老夫人的事情,一直拖着,这老夫人还在物色着新科状元的嫡女妹妹,只是这八字尚未有一撇便是。
至于史四娘,还是从前那般,在史家站有一席之位,又深得太后的欢心,偶尔会与小舟在宫中碰见,却也都是匆匆交谈几句,便散了。
宫中眉妃娘娘也有一份,史抱琴的那份,小舟也给接下了,甚至连宫奴殿里明应卿也让人送了一份来……
姬太师的份是最大的一份,他只是说与定安王爷交好,此时定安王府有难,岂有不倾囊相助的理儿。
他与定安王爷一向交好,所以此事谁也说不得什么。
一份份银子送来,小舟看了只是取了空白账簿来,一个一个记下来,这些在危难之时,雪中送炭者,她都记得。
“君,天下之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为君之道,始于立志。志不立,人不成。所谓志也,上及天,下通地,气魂寰宇,刚柔并济,渡众生,平天下,方为志。无志,不君。无志而位极,家国大祸……志立而后谋。”
“七殿下,这些都是你过几天要在大殿上背的,不能马虎。”
小舟看着眼前抓耳挠腮的嫡七子元昊,不由叹了口气,想让这嫡七子快速学会这些,好与那太子爷元恒抗衡,谈何容易,她偷偷背些君臣之道,甚至为君之道给他听,其实是大忌,可此时已经是别无他法,只能冒险尝试。
“我也知道啊,可是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元昊拧起眉头。“难得咱们能出来,你就一直逼着我背这背那,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殿下,此时不过是一时之苦,好过一世之苦,殿下何不用心一些。”小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道有时候真觉得的这嫡七子就好似一块朽木,不但相貌不随姬廉这个舅舅,性情更是离姬廉十万八千里。
甚至,连其父盛帝,其母皇后娘娘都不似,这让她觉得很是无奈。
抿了下嘴唇,小舟又继续念了起来,元昊觉得无趣,便把玩手中的扳指,心中觉得这忻姑,就跟那些老八股一般,白生了一付讨喜的脸,却这么死板。
他起初听说时还以为她是来寻自己玩,高兴的不得了,谁想到是来这里背书。
无趣,真是无趣。
小舟见他百无聊赖,也知道他没怎么往心里去,却还是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