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将那页纸再放回了桌案,手却不忍离去。纤指沿着那字迹,轻抚移动仿佛临摹,口中便喃喃其上之语: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贺术砥走过来,眼睛扫过书案上的纸张,移至夕颜艳容,忽口中缓缓低吟,竟是将那阕诗的后半段补出:“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富含磁性的嗓音,从未有过的温柔而深情。
讶色盈了夕颜目,抬脸看向贺术砥眼睛。
贺术砥伸手轻抚上夕颜脸颊,眼神实在柔情:“你要明白,颜儿……我对你的爱,不比他们少。为什么就非是他们不可?只有我适合做这凉鄍的王,也只有我才最适合你。若你真心向我,我可以不杀贺术础,我也可以放过贺术碹……只要你真心向我,你的希望我都能替你达成。让它就这样吧,别再违逆我了,别再伤我的心让我失望了……否则……下一次,我真的会杀了你。”
原本是真的有些感动的,直到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的说出。
夕颜语带嘲讽:“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宣于恪说,不要激怒他。他说,只有我们俩在一起才最合适。或许都对吧,因为他们都是在为了她好希望她避免再继续自讨苦吃。如果用理智来思考,她应该听从他们的劝解,可是为什么呢?她就是没办法以别的意义来理解贺术砥的这句话:【否则,下一次,我真的会杀了你。】
再是如何温婉的表达方式,她仍旧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无情与冷酷。即便他能将她捧在心口,也仍旧能瞬间将她打入地狱。这就是他无论如何变也绝不会改变的地方:他不信任任何人,所以绝不会真正将心交出。在予对方一物之前,更多的是警告和威胁。自大的认为对方除了接受不敢违逆,自傲的认为‘给予’已是自己的让步。
就是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就是他这种蔑视他人都在脚底的态度,足以让她否定他所有的真情。
果然贺术砥立时因她的反讽皱了眉,大约在他看来自己已是这般诚恳她却仍是不领情,如此不知好歹的女人,还配继续得到善待吗?夕颜十分清楚自己这句话会带来的后果,无疑她是拒绝了贺术砥给她的最后一次也是最大的让步和机会,那么她还能期望有什么好结果呢?
对面的目色迅速变得阴冷,下一刻她就被仰按在了满是灰尘的书桌上!贺术砥只用一手就卡住了她的脖颈,危险的盯着她的眼睛冷道:“你记住,宣于颜,这是你自找的!”
她仍不知死活的朝他讥笑:“我是自找的,你又能对我怎么样?杀了我?你舍不得。那么除了凌虐我的身体,你又还能对我怎么样?你以为我会怕,贺术砥?我会告诉你,我已经等不及了——”
挑衅的话语被粗暴的动作打断,贺术砥猛然拉起夕颜将她转过身去再又推倒在书桌上!夕颜被桌面扬起的厚厚灰尘呛了口鼻,没等她呛咳出声,贺术砥已撩起她的裙裾,一阵猛然的疼痛撞入了她的身体!
没有丝毫前奏的粗暴动作感觉像是撕扯,她痛得身体一颤,不信他就有多大欢愉,然而贺术砥却依旧动作猛狠,似定要她感受痛苦。她终是被呛咳了出声,双手亦抓了桌沿想要挣扎。她的抵抗只让贺术砥更加暴怒:“不是不怕吗?不是等不及了吗?!不稀罕当王后是吗?情愿做贱奴是吗?你以为我不舍得杀你还不舍得虐待你?!我给了你一条舒适的路走你不要!就要这样是吧?!你果真也就只配被这样对待——”
贺术砥站在桌前,将夕颜的上半身用力按趴在桌面,一下比一下更猛烈的在夕颜的身体撞入!夕颜的挣扎将桌面的笔墨纸砚等推落了一地,他亦粗暴的将她的衣袍从背后撕裂!过重的力度而至指甲在那雪背上划出了几道血痕,他不由俯了身去吮吸其上!
“啊啊——”疼痛让夕颜呻吟出声,然而那几乎已忘却的病态快感却迅速地袭来。身体越痛,内心越感快意。被凌虐着的那个部位已有些肿胀发热,可是那饱胀的充盈感却迅速在点燃着她心底的渴望。她的身体,很快变得火热,原本是疼痛的喘息也渐渐变成是欢愉的呻吟。
贺术砥亦立即察觉了她身体的变化,恼怒却不及渴望深重……他为这个女人沉迷得太过深了些,这是他早就发现到了的事,可是却就是没有办法挣脱出来。所以才这般任她一再的挑衅,而每一次输的都是他。他还能拿她怎么办?她已摆明了在利用他的心伤害他,可是他却依旧这般轻易的又沉迷在她的**……
本是单方面的惩罚变了味道,变成了双方面的享受……贺术砥的唇齿在夕颜的裸背上啃噬吮咬,大手绕过身体揉捏胸前的那一对丰盈,敏感的殷红在他的手下变得挺立而微颤,相接那一处的娇嫩也变得火热而湿润……亲吻双唇的渴望让贺术砥暂时退出了身体,蹙着眉将怀中的**翻转过来,然后夕颜便主动拥吻上来,双腿亦主动攀上他的腰。
书桌的高度不太适合这样的运动,可是两个人此时已等不及换一处地方。贺术砥亦上了桌面,在再次进入夕颜身体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满足的颤动和呻吟。
对望的四目中皆是浓重的**,夕颜嘴角噙了笑,揽下贺术砥再次亲吻:“还是你最好……”
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