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这是咋回事?”方牛子把带着泥水的铁锹重重往地上一剁不慌不忙地问道。
“小舅,是这样子的。”方宁愿意压低了声音,实际上在场的人全都听到了:“我表舅爷说让我爹去外县做工,工钱他先收着,年底一起结。”
“哟嗬,这是黑心烂骨头的人想出来的好主意?工钱他先拿着,想得挺好啊。”方牛子一听就懂得了其中的门道,冷笑一声反问道。
方宁一脸懵懂:“我也不知道呢。表舅爷跟我爹说了,要不你问问他。”
“姐夫 ——”
“朝南——”
方牛子和老杜头几乎同时开口。
方牛子笑着招呼一声:“大爷,你老先说。”
老杜头的小黄眼珠中闪烁着含义不明的光,他习惯性的用袖子擦擦那常年不好的烂眼角,清清嗓子色厉内荏地问道:“朝南,你表舅咋给你说的?”
杜朝南支支吾吾:“他、他什么也没说。”这个时候,他就算说实话也没人信他。
果不其然,老杜头和何氏根本不信,特别是何氏当下一拍大腿,嚎了一嗓子:“这个蠢货,他是精到头了,谁都敢卖!”方宁猜忖,何氏事后肯定会找她表弟对帐,何表舅本来赚头就不多,一生气肯定就不再管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