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财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他没说话,宋乔倒看不下去了。
“咳咳。”宋乔清咳一声,一脸严肃的跟妹妹讲起了“无论男子还是女子,做人都一定要谦虚,女孩尤其要谦逊”的大道理。听得小木头脑袋发胀鼓着腮帮子躲到一边跟狗玩去了。宋柳蹙着好看的柳叶眉,略有些不耐地摇摇头道:“男人就是这样,不读书太笨读了书又太迂。”宋乔又恼又羞,面色不虞的回房去了。
方宁拽着父亲在村里巡回演讲了大半圈才来到杜家老宅。
“爹,娘,我来给你们送节礼来了。”杜朝南小心翼翼的对老杜头和何氏说道。
“哼。”何氏重重地一哼,一副带搭不理的样子。老杜头倒是很和气的招呼了一声:“朝南来了。”
方宁把篮子放到桌上,笑着对老杜头说道:“爷,我爹特意给你二老割了肉,我娘现烙的千层拼,我放这儿了。”
何氏的目光在儿子孙女身上巡视了一会儿,突然朝杜朝南发作道:“原来你还认得这门,还认得爹娘,我还以为你成了老方家的人了呢。”
杜朝南明白何氏是嗔怪他替岳家干活的事了,连忙解释:“娘,这不是他小舅来帮咱家帮干活了吗?我想着你们地里的庄稼还没全熟,就想着先帮他家再回来干咱家的。”
“哟,我可不敢当,别不小心差待了你,你媳妇又回去搬救兵来挖房。”
“娘,这……”论胡搅蛮缠杜朝南哪里是何氏的对手。
方宁一点都不想在这儿多待,她悄悄拽拽父亲的衣袖,杜朝南会意,低头说道:“爹娘,我们先回去了。”
“等等。”何氏沉声命令道。
“娘?”
何氏慢慢地转过身子,一双眼睛冷冰冰地看着方宁,阴阳怪气地道:“你家的东西我可不敢收,谁知道里头有没有毒药。”说完这句,她猛地一拍大腿,尖声大嚷:“——哎哟,朝南啊,你这个黑心烂五脏的,你闺女拿脏水灌我你管不管?我快要被这个小畜牲折腾死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把杜朝南和老杜头都唬了一跳。杜朝南更是一脸惊诧:“娘,不是吧。方宁干不来这事啊。这、这中间是不是弄错了?”
“干不来这事?屁!你,给我好好管管你闺女,教教她怎么孝顺老人!”
“娘,今儿大过节的,咋能动手打孩子。”杜朝南这人对谁都和气,他从未对手打过哪个孩子。
“你到底听不听我的?”何氏瞪眼拍桌子。
“爹,你看……”杜朝南只好转向父亲。
老杜头耷拉着眼皮,闷声制止:“行了,别嚎了。”他站起身,对杜朝南说道:“你跟我来一趟,我有事跟你商量。”
“哦。”杜朝南微微松了一口气,他看了方宁一眼,示意她赶紧回家。
两个男人一走,屋里就只剩下方宁和何氏。
何氏像是看仇人一样死盯着方,她左右扫视了一圈,抄起墙儿的一柄破扫帚就要开打。
方宁一直都在防着她,此时更是眼疾手快的抄起篮子就往外跑,走到门口时,她从篮子里抓起一块千层饼朝何氏扬了扬,低声说道:“我知道为什么要送你千层饼了,因为你的脸皮就像它一样厚,揭一层还有一层。”
“你给我滚——”何氏愤怒的大吼一声,那把破扫帚随着吼声劈头盖脸的挥了过来。好汉不吃眼前亏,方宁拔腿就跑。她选的路线仍跟上次一样,转拣人多的地方走。别人见她一脸惊慌失措自然少不了问她为什么。
“大娘,我不跟你细说了,我奶追来了。她嫌东西太少嫌饼太薄,我回去让娘再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