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交代了本家、然后顺便告知其他人他们俩的行程,赤司带着白石来到就位于花回廊附近的大山山脚下,赤司家的一处小别院——
在赤司很小的时候,他经常陪着奶奶来这里消暑过夏网游之天下无双。
那是一座很清闲雅致的老宅,离最近的小镇并不远,步行个十几分钟就能到的距离;这里虽然没有山上的本宅那么大,却胜在人少清静。
赤司领着白石到小院时,里面只有一个平日里帮忙维护院落的老妈妈在。大概同样是赤司家的老人,是看着赤司长大的。所以一见到赤司的到来,便少爷长、少爷短的絮絮叨叨开来——
“自从老夫人走了之后,征十郎少爷就没有来过啦!……少爷都长这么大了唉!……哎呦,您是征十郎少爷的朋友吧?长得可真俊……”
白石虽然向来待人彬彬有礼,但其实却是不擅长与人交流的。老人家的热情让他有点招架不住。最后还是赤司替他解了围,将老人搀扶到一边。
白石站在不远处的山茶树下,看着赤司跟在老人身边,安安静静的听老人说话,时不时地回应一句,神色安宁。
——跟平时的那个他完全不一样。
白石这样想着。
白石想起第一次与赤司偶然相遇时的情景,对方那桀骜不驯的眼神——就跟养不熟的野猫似地,稍稍一碰毛就全炸开了;
逐渐相熟之后,篮球场上的赤司给人感觉就跟初遇时完全不同了,球场上的他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轻易地掌控全场格局,所有人都不过只是他手下的一枚棋子,整场篮球赛就是他下得一盘将棋——
看赤司打篮球是需要动脑子的。
白石一直很喜欢看赤司打比赛,因为赤司很擅长在对手未察觉的情况下布局——只要看赤司打篮球,白石就会产生一种“篮球还是挺有趣的”的想法。不过如果真要白石自己打球的时候去学赤司的打球方式……他是绝对不乐意的——
打个篮球还要想这想那的好累==,明明是只要把球扔进球框就好了的事。(←虽然知道这货有实力说这话,但是听他说得这么轻描淡写还是觉得很火大=_=#)
而当赤司训练起队员时,整个人则是凌厉甚至狠辣的——赤司在篮球队(乃至整个学校)都是极有威信的。在篮球队的指导员教练其实就是个摆设的情况下,将整个篮球队训练地井井有条,就连高年级的同学在赤司面前都会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来——就好比有的人天生就是统领众人的王者,赤司征十郎无疑就是这样无比傲然的存在。
但是,就在此时此刻,呈现在白石面前的赤司又是另一副模样了。
站在那里的赤司仍然是笔直挺拔的,却是周身却收敛了一层气势——让他整个人看上去不再那么棱角分明了,甚至有种错觉,似乎整个人线条都柔和了些许。
白石想起以前赤司说过的一句话来——除了遵从我的指令的人,其他即便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不允许他轻视我
看着赤司帮老人搬走放在长廊上的水桶,白石用食指搔了搔脸颊……现在他好像有点明白赤司的意思了。
※※※
老人为两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在赤司的再三挽留下,老人留下跟他们一起用了晚饭。饭后稍作休息后,赤司和白石相携送老人回家——老人并不住在这里,只是因为住得就近,平日有时间就过来打扫打扫,给院子里的植物浇浇水什么的。
从镇上出来时已近黄昏。
赤司领着白石在乡间的羊肠小道上走着,两人步伐都不快,仿佛散步般悠闲。不过白石很快就发现赤司领他走的并不是刚刚来时的路线。
察觉到这点后,他也没开口多问什么,只是安静的跟在赤司后面,唯一有点儿好奇的就是,这天都快黑了,赤司要带他上哪里儿去?
就在白石还在暗自疑惑的时候,就发现赤司将自己带上了一座小山丘。
与这里遥遥相对的就是形似富士山、有“伯耆富士”之称的大山——八座山峰相连成一片,白石所站的一方小山丘自然不可能窥及大山全貌,但是那漫山生机盎然的绿意,却已足够让看者心旷神怡。
大山是被称之为神仙居住之所的地方。
此刻正是夕阳西沉的时分,已经隐约落在山后的橙红色太阳,散发着温暖却不刺眼的光,映照着大山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竟反射出炫目的白光来,就好像大山本身在发着光一样。而此刻,最后的夕阳已经将整个西天都烧成彤红彤红的,绚丽的晚霞好像最华美神秘的柔纱,披在了大山的肩上。这让原本就端庄肃穆的大山顷刻间被妆点的尊贵雍容起来。
——那是一幅无声壮阔的画卷。
观完整个日落,白石转向赤司由衷感慨着说道:“谢谢你能带我来。”
当白石在欣赏日落美景的时候,赤司却是一直看着白石的。这时听到白石的话,赤司摇摇头:“我要带你去的地方不是这里。”
白石:“嗯?”
赤司:“你跟我来校园全能高手。”
说着便自然地牵起白石的走,带着他往大山内走去。
此时的太阳虽然已经完全西沉,但是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远方的天际呈现出一种好看炫目的紫色,颜色由浅至深,当漫延到头顶的天空时,已经是一片深沉的蓝——隐约已经能看见星辰了。
赤司领着白石走的地方并没有山道,所以白石必须牵着赤司的手,才能确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