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次那个狐媚子去了,你也甭害怕,皇上绝对不敢再提废你的事了。”
孝庄叫过皇后,好声好气的商量着:“你瞧瞧,宫里有什么不好,非要吵着回蒙古,回去了,你阿爹阿兄也容不下你啊。”
皇后低头暗笑,她没出嫁的时候,她阿爹对她好着呢,阿兄也是个疼妹妹的,怎么就容不下她了,皇太后这是不想让她再闹腾,这才用这些话留她呢。
果然,就和古嬷嬷说的一样,这人啊,软的欺硬的怕,以前她克勤克俭,总是忍让,倒弄的谁都敢骑在她头上拉屎,现在她硬气了,就连皇太后说话都软和起来。
玄烨说的那句汉人书上的话是怎么来的,无欲则刚,对,就是无欲则刚,她现在啥都不怕了,腰杆子也就硬起来了。
以前,她怕被废,怕丢人,什么事情都不敢做,受了气也只能自己忍着熬着,现在,她把脸往下一拉,废了就是废了,丢什么人,福临都不怕丢人了,她怕什么,难道,她丢的人比福临还要大吗。
“太后娘娘,不是我不识抬举,只是皇上实在不喜欢我,我怎么样他都瞧不上眼,那我何必还装着掖着,太后也是蒙古草原上的姑娘,也该明白咱们草原姑娘什么脾气,我啊,这可是本性,可不是闹腾。”皇后自嘲一笑:“皇贵妃,不对,是端敬皇后,端敬皇后没了,可不见得就没有第二个端敬皇后,反正皇上的心不在我身上,太后何不必我自由,我到死都感念您的大恩呢。”
孝庄心里掖着火,却又不能发出来:“其木格,你什么时候和哀家这么生份了。”
还说生份,您老人家都自称哀家了,到底是谁和谁生份?
这话皇后不能说出来,她也只能端着笑脸:“我哪里敢和太后生份。只是,我这皇后的位子坐不稳当了,总归不能再称您皇额娘了。”
这还闹着要回呢,孝庄倒吸一口冷气。倒不知道该怎么安抚皇后了。
也不怪皇后生气,实在是顺治做的太过了,那个狐媚子死就死了,还弄的那么哀荣,死后葬礼风光之极。不但封后,弄的那陵寝棺木可都越制了,哪里是皇后的规格,比帝王的规格化还要奢上几分。
这不是明摆着打皇后的脸么,不说皇后,就是孝庄都气的什么似的。
可怜她病才好那么一点,就得忙着安抚宗室,安抚皇后,不然啊,顺治非得闹的举国不安不可。
孝庄心里难受。别人像她这么大的岁数,那该享受儿女绕膝之福了,可她呢,还要替福临那个孩子兜着拦着,四处替他擦屁股,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呢。
叹了口气,孝庄心说,罢了,她只要能动一天。就得给他拦着一天。
“太后娘娘,这几日佟妃忙着在前这给端敬皇后守灵,把三阿哥放到我那里和欣妍做伴,我出来这么长时间了。真是担心两个孩子,我先告退了。”
皇后实在不想和孝庄多说什么,只得寻个借口出来。
一出了门,就见满宫的白色啊,这该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宫中本该桃李盛开。满宫嫔纷的,却被那遮天盖日的白布弄的没了色彩。
晦气,让人心情都差了好几分,今儿这烤肉恐怕也是不成了的。
皇后心里想着,脚下走的飞快,心里想着,乌云珠才一断气,顺治就要满宫人给她守孝,笑话,谁乐意守谁守去,反正她是不去的,不但她自己不去,她还硬拦着不让玄烨和欣妍过去,借口两个孩子身子弱不能去那阴气重的地方,和顺治吵了一架这才免了两个孩子去守灵。
什么身子弱,不过是她想给顺治找不自在罢了。
玄烨那孩子体格不说有多壮,可离弱也沾不上边,欣妍那丫头,现在拔树跟拔苗似的噌噌的,这要是弱了,天底下怕再没壮的人了。
皇后一边走一边想着事情给自己找乐子,总算进了长春宫,看看宫内没有什么晦气的白布,这心情也好了几分,她迈步进了屋子,笑道:“玄烨,欣妍,额娘回来了。”
才一说话,里屋两个孩子掀帘子出来,玄烨穿了身月白素衣,欣妍一身浅绿的衣裳,到底宫里有丧事,衣服不能太奢,这两个孩子的衣服都是素服,上面没有任何的花纹绣饰,就连欣妍头上,也不过两个小辫子,用银色头绳绑了,其余再无其他饰品。
“皇额娘!”欣妍嘴里笑着扑了过去:“今天我和三都被我考住了呢。”
“哦?”
皇后惊问:“我们妍儿这么厉害,都把玄烨难住了?”
欣妍点头:“嗯,我厉害着呢,三哥学那些酸文有什么用,还不如我学的那些西洋东西呢,额娘,我和你说哦……”
玄烨在后面无奈摇头,现在不光妹妹活泼了许多,就是皇额娘也开朗起来,有时候,真让人吃不消啊。
皇后和欣妍说了好些话,抬头四处瞧瞧,发现整天跟着欣妍的古嬷嬷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很好奇:“妍儿,古嬷嬷呢,怎么不见了?”
欣妍笑笑:“我给她放假了,让她好好歇歇。”
皇后一听也不再追问,拉着欣妍和玄烨坐到一旁,又让人摆膳,用的菜品也都是清淡的,那些荤油一点不放,炒菜用的全是素油。
一时饭菜上来,欣妍一边吃饭,一边想着不知道古嬷嬷能发现什么事情。
原来,今天古嬷嬷在外边转了一圈,突然发现一处偏僻宫殿内的守门太监很熟悉,思量了半天才想起,那是前明宫内的太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