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是什么话?”
明尚的声音里都有几分怒色。
“我不是明尚?我还能是谁?”
欣妍这会儿倒也不紧张了,定定的看着明尚:“只是觉得奇怪,额驸为什么不像其他八旗子弟那样不学无术,起码,也该以满人为荣,还有,吴三桂那样的名气,若不是七老八十历经世事的,是绝对不会说出吴三桂没本事的话来。”
顿了顿,欣妍又道:“还有,额驸说自己许多年没有上过战场了,据我所知,额驸这是第一次上战场呢,这许多年是怎么来的?”
明尚这才知道他因为太过放松而失言了。
他抚抚额头,一手把欣妍推开:“公主多虑了,我是郭罗络明尚,是公主的额驸,我那话是随便说的。”
“哦!”欣妍点头:“额驸既然如此说,我就如此听着吧,只是,我要提醒额驸一句,在我面前说什么都没有关系,出去了可不要再胡言乱语了,要知道,万一有什么差子,额驸连累的可不止郭罗络一府。”
明尚硬压了怒气,盯了欣妍好一会儿才点头:“我晓得了,夜深了,我先安歇了。”
说完话,明尚自己脱衣脱鞋先上床睡觉去了。
欣妍还没反应过来,明尚已经熟睡过去,欣妍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她气愤之下,一拳击在床柱子上,她这是无意去击的,早忘了她力大无穷的事,哪知道这一拳击下去,只听得咯吱咯吱的响声,那黄花梨木精工细制的拔步牙床晃动了两三下,就这么在欣妍面前倒地肢解。
在床上睡的正香的明尚一下子掉到地上,四周的床板慢慢散掉,有些更是四分五裂,更有一块厚厚的床板裂成两半。带刺的一半正好掉到明尚身上,朝着明尚腿部狠扎下去。
欣妍傻眼的看着这一切,原还想要去拉起明尚来,可一想明尚那些话。还有睡觉时对她的不理不睬,心里还有些怒气,哪里还会愿意去拉明尚。
明尚这里只觉得腿上一疼,还以为怎么了,睡梦中也是无意。伸出手朝旁边使劲拍去:“什么东西过来捣蛋,一边去……”
要知道,明尚的力气比欣妍还大呢,他又躺在地上,无意中也根本不知道收敛力气,这一拍,不只拍的好几块床板碎成粉末,就是那地面也给他拍出一个坑来。
“咚”的一声,欣妍这心里也似是被重击了一下。
再瞧时,明尚转了个身。再度睡去。
其实,也难怪明尚生气,他在外边征战几乎有两年的时间,吃不好睡不好,他又几乎没去过南方,才去的时候水土不服,差点生一场大病。
再加上湖广那地方夏天热的时候似蒸笼,冬天冷的时候是阴冷阴冷的,冷到骨子里的感觉,比起北方来更是让人受不住。
明尚这样的北地人。自然受不住这种天气,这也就算了,才过去的时候,朝庭这边战局可不利的很。明尚不止要抵抗水土不服,更要拖着难受疲惫的身体筹谋怎么扭转战局,更要身先士卒,给将士们带头出战。
这么一来,在外边这一年多的时间,明尚几乎没有睡个安稳觉。也是他身子骨好这才硬挺了过来,若不然,恐怕先去了半条命。
等着他拼死拼活终于扭转了战局,收复了湖广之地,这才深深思念起京城的家人还有欣妍来,朝庭班师的旨意一下,明尚飞马入京,一路上催着将士们赶路程。
风尘仆仆的回来,原还想着夫妻相聚,能够听些温言软语,更能和欣妍好好亲近亲近,哪里想到,才见了欣妍没说几句话,倒是被欣妍怀疑起来。
他重生明尚许多年,早把自己当成了明尚,被欣妍质问他是谁,又警告他不要胡言乱语,自然让明尚气极,饶是他能隐忍性子又向来是个淡泊的,可也忍不住这样的侮辱。
若不是,若不是他是真心对欣妍的,要是换了前世那些女人,谁要是敢和他讲这样的话,恐怕早赶了出去,或者先要了她的命。
明尚忍气先睡觉,也是不愿意和欣妍争吵,免的影响了夫妻感情。
可欣妍哪知道他的心思,欣妍也是受尽宠爱,千娇万惯着长大的。
她第一世是家中的独生女,在家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第二世虽然生在乱世,可家里也算是小富之家,再加上她生来表现的很是聪慧,父母对她也是很宠爱的,要不是逢清军南下,说不定她能活个一世安康。
到第三世生在安亲王府,亲生的额娘又是安亲王府正福晋,出身又好,她又是额娘的第一个孩子,自然也没人敢给她气受,后来有太后护着,她也没吃过苦头。
以至于欣妍的脾气一点不像这个时代的女子,反倒有些男子的潇脱和强硬,她和明尚两硬碰一起,自然是要出事的。
到今日,明尚给她的气,竟是这三辈子第一次受郁闷气,欣妍怎么都是忍受不下去的。
这两个人各有心思,再加上那床碎成那样,觉是一定睡不成了,欣妍坐在一旁生闷气,明尚只觉身下一阵发寒,也清醒过来。
“通,通……”
明尚才要说话,听到外边敲门声,接着,姚黄的声音传来:“公主,公主没事吧?”
“没事!”欣妍闷闷出声:“你下去吧,没有传唤不要过来。”
“是!”姚黄应了一声出去。
明尚已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静静看着欣妍,他面上平静,心里却一点都不平静。
明尚从来没有想到过只因为几句话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