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这是……”
“夫人,这是采青过于伤心,情不自禁,姐夫在安慰我时,略略拍了拍我的背,下人们只是一时看见了,不小心误会了。请夫人千万不要相信那些闲言碎语,想来姐夫只是看我太伤心了,想到我是姐姐的妹妹才来安慰我的,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坦坦荡荡,却被一些别有用心的小人说的如此不堪,采青倒是没什么,若是姐姐听到了这些话,不知要怎么难过呢。请夫人为了姐姐着想,下令让下人们不要再传这些闲话了,免得姐姐听到了伤心难过……”
桑采青现在可不敢让方少陵再说什么,现在她知道,男人的爱,有时候也是靠不住的,但是她更知道,想要让萧汝章上门为她和萧清羽提亲,简直天方夜谭,她和萧清羽的婚事还有的磨。这时候,她不能为了摘出自己,就把事情往方少陵身上推,那样太笨了,除了又陷入午休止的争辩之中没有任何好处,她只想要将两个人都摘出来,然后将这事情赶紧平息下来。桑采青知道,夫人这是借题发挥,想要将她赶出沈家去,现在沈老爷不在,沈流年不顶用,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整个沈家现在都是夫人掌管,她总有一天能达到目的,桑采青有预感,她将来也许还是要依靠方少陵的,既然如此,就算他现在不愿在沈流云和她之间选择她,她也要极力唤起他对她的怜惜愧疚……桑采青相信,这一点一滴的功夫,积少成多,不会白下的!
心思一转,桑采青思绪万千,心中反而定了下来,现在的她对上沈夫人是绝对的弱势,在自己的命运完全掌握在别人手中时,其他都是免谈,她等着看,沈夫人怎么安排她。不过,桑采青也相信,她不会完全撕开了脸面伤及她的性命,这样流年都不会答应,只要她还在,总有一天,要讨回这不公的一切!
“采青说的,倒也合乎情理。”玉茹并不一味反驳打压,流云曾对她讲,为了打压而打压只是让自己显得没品狭隘外,并没有更多的好处,每个人都有眼睛耳朵,会看会听会思考,不是当权者说怎样就是怎样的,还是要让自己站在合乎道理之处,才能真正得到别人的共鸣!就算别人不能认同,也无法反驳。
“只是,毕竟影响不好,”看到流年和桑采青都张嘴想要说什么,玉茹接着道,“老爷去世了,我们一家人都很伤心,有些失控,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像流年,娘一直知道你是孝顺的孩子,因为你爹离开了,你接受不了,才会在灵堂上失常,作为母亲和长辈,我怎么能不理解你们呢?可是,现在流言漫天飞,人人都在说我们的沈家的孩子不孝,尤其是采青的事情,全青城县的人都知道了,就算现在罚了那些嘴碎的下人,也于事无补了,让别人知道了,只会觉得我们做贼心虚,你们说,是吧?”
堂上几人见到现在愈加显得和蔼的玉茹,几乎以为是别人假冒的,这是一直针对采青的娘/岳母会说出的话吗?怎么这么反常。
桑采青目光闪了闪,直觉的,玉茹下面的话会对自己很不利,但是现在的说辞,却让自己没办法反驳……怎么回事,沈家母女俩个为什么一夕之间变得如此厉害!
“之前听到了采青述说对她父亲的孝心和心里的难过,我很欣慰,难怪之前老爷这般喜欢你,你果然是他的好女儿。可是,老爷去世了,我们活着的人更要维护他生前的名声,维护沈家清正的家风,才能让他在天之灵得到安息。唉,之前听采青说要为她父亲守孝一辈子,说实话,我真的是伤心又欣慰,可是萧公子说得对,那毕竟不合人情,你的一辈子还长,怎么能就这样青灯古佛呢?但是现在,听到关于沈家的这些流言,我倒是觉得,采青这两三年去庙里住着,为老爷守灵也好,一则,让大家都看看,那些流言都是假的,我们沈家的女儿还是很正派,很孝顺的;二则,也给采青一个机会,为她父亲尽孝,以全她之前不能为父多多尽孝的遗憾;最后,老爷生前最喜欢的孩子就是采青了,由采青送他一程,想来老爷走得也会安心些……
“本来,我是想要将流年一起送去的,只是沈家外在的生意还需要男人主事,这一大家子还需要养活,我一个妇道人家,外边的事情毕竟做不来,而且,老爷在世时,一直期盼着流年能尽快的成熟起来,担起一个家的责任,为沈家顶门立户,传宗接代。所以,流年,你虽然在家里,可是并不比守孝轻松,我们这些孤儿寡母,可都要靠你成熟起来,你要多学习,多做事,尽快的将沈家顶立起来,不要让别人说,你父亲没有个好的继承人,连走了,都不能闭眼!”
“沈夫人……”
“娘亲……”
“岳母大人……”
堂上的三个男人同时一呆,张嘴想要反驳,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庙里守孝两三年?那简直不能想象采青会变成什么的样子,可是,这最初是采青自己说出来的,他们面对这般状况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似乎,玉茹已经将所有的话都讲尽了!
心怡暗笑,她只是来看热闹的,现在看到之前总是一堆大道理现在却无话可说的几个人,不得不说,她心里真是爽的不得了,沈伯母不愧是能教出嫂子的人,完全不像她印象中那样有些严肃又老旧古板的妇人,一番话说得,真是大快人心啊!
“采青知道了,采青会谨遵夫人之命,为爹守孝的!”桑采青微微服下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