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府最后的一段日子里,荣嬷嬷已经尽可能的教她宫规礼仪网游之天下无双。但规矩毕竟是死的,只有那制定规矩的人是活的。
在宫中不比府上,更不比寻常百姓家,一个错处,可以让你立刻去死,也可以轻描淡写地罚。
想要活下去最先要知道的不是新环境的吃喝拉撒,而是规矩、潜规则与人性。
所以,孟云心对那宫女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很是感激,至少给了她不开口的理由,给了她不被受罚的警示。这便是宫规,身在其中,不明其味,死得也就快上很多。
在这里,她还没有站稳脚跟,即便有瑞王爷的关照,但那仅仅是一个关照而已。瑞王还未得势,他的话在这里偌大的宫廷里究竟有几斤几两重,谁能知晓呢。甚至,这一个关照被有心人利用,便是促成她走向死亡的利器。
云妃的庶妹吗?那又如何,如果云妃真要让她活下去,她此时也不会经历着这些事端。
这里,唯一能救自己,让自己活下去的,只有她自己罢了。
孟云心很老实的立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的一动不动。
太阳当头且西移,院子里逐渐变得昏暗,景物也随之朦胧起来。
宫女们的私语声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的不适而变得嘈杂起来校园全能高手。
而孟云心自始自终都没有动一下,虽然她也很累,腿也开始由发抖变成发软。只要现在有人在她背后轻轻一推,她就会像面条一样软倒在地。这样的坚持,完全靠的是精神上的意念。
夕阳终于隐没在天际,春夜变得寒凉,院子里的正房处走出两个宫女,两人稍一侧身,将门帘挑起。
所有的声音立刻就消失了,有些胆大的更是微抬起头,往那正房处偷瞧。
孟云心依然低垂着头,她的嗓子干痒、肚子也饿得咕咕直叫。
越是无人理睬,越要加倍小心。
于是,她不仅紧闭着嘴不说话,连动也强迫自己不动一下。
又渴,又累,又饿,境况是艰难,但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但在定下的规矩面前,却能在一霎间就要了人的性命,为此她坚持着。
更何况,已经有人出来了,她更不必急在一时。
在大周的皇宫,宫中女子着装除了宫妃、皇嗣之外,全是清一色的月白小衣,□为长长的襦裙。而裙子的颜色又分为三种。穿紫红裙的是女官,穿深蓝裙的是宫嬷,普通宫女则是青绿裙。
那些胆大的看到出来的人是着深蓝裙的,便在私下低语了句——是宫嬷。
孟云心听了,想起那荣嬷嬷私下找的人,是姓陆的宫嬷。想必八+九不离十便是这人,态度便愈发谨慎起来。拼了最后了力气低头站好。
陆嬷嬷没有说一个字,可是被目光扫到的宫女们却是心头一跳,人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更不敢再瞧那人一眼。
院子静极了,连夜风都似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绕了这院子吹了过去。
所以,这院子连风声好似都没有了,除了扑嗵扑嗵的心跳声。
“我姓陆,是掌管女官所与宫女所的管事嬷嬷。”听声音,孟云心猜测这嬷嬷的年纪应该不大,也就二十岁出头的光景,声音辨出不喜怒,很是平和。
宫里的制度便是年过十八且不愿出宫的女官升至嬷嬷,派到宫中各处当职。
陆嬷嬷的语速不快,字字清晰,“孟子有言——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国不能一日无法,家不能一日无规。天子脚下,皇宫内闱最是讲究规矩的地方。乱不得一分,错不得一丝。”
她抬起眼,目光在宫女们面前扫来扫去,慢慢来:“你们被带进来时,谁没有听说,没有人询问不得开口说话的?”
众人自然都是听得清清楚楚,宫女们立时面色大变。
“虽然说你们是新进宫的人,但越是这样,越要心存敬畏,谨言慎行。这不仅为了你们好,也是为了我好,为了我们大家都能在宫里安安生生的活下去。所以,违了规矩的我就要罚,只有罚过了才能让你们长记性,不给我平白的添乱!”
陆嬷嬷的语气依旧平和的,可是随着她的衣袖向下用力一拂,再也没有人当认为她是一个性子好可欺的,如狼似虎的老宫女们冲上来,把那些开过口说话的新宫女统统都拉到了对面去。
除了孟云心外,只有五人被留在了原地。
行事利落,明察秋毫,没有冤枉一个人,也没有放过一个人。
孟云心虽然至今没有看过陆嬷嬷一眼,可是在她的心中已经把陆嬷嬷升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
至少这个陆嬷嬷还是讲道理的,至少她还是个明察秋毫的人。
不会因一已之私,全盘打杀。想要活命,这陆嬷嬷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是孟云心未来行事的准则。
不及孟云心多想,那些被拉出去的新宫女们个个被塞了嘴巴,脱下裙子,打板子。噼啪的板子声响起,传来低低地哼叫声,很是凄惨。
孟云心暗自挑了眉毛,这一手便是杀鸡儆猴。让她这样没有犯宫规的人引以为戒。
当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鼻端时,不管是挨打的,还是旁观的,谁会忘记血一般惨烈的教训?没有人能忘记,也没有人敢忘!
当被罚完的宫女气息微弱地伏在地上时,陆嬷嬷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有几个吃东西的再打十板子。你们要记住,宫里不比家里,什么时候饿了什么就想吃东西。该吃东西的时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