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低唤,孟云心心头一暖,便见小青快步走来。
见孟云心散乱着头发,左颊高高肿起,唇角还余有血迹,便簌簌地落下泪来,“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孟云心起身,安抚了小青几句,听得老夫人已到了正厅,心头一松,便对着赵氏灿然一笑,“嫂子,你好好养病。我瞧着于氏再过个把月也要生了,到时也不知是男是女。呵呵,你可要加把劲儿了。”
赵氏抽着嘴角,不顾虚弱的身子,挣扎着起来,要去扑打孟云心。
孟云心扑哧一笑,拉着小青往正厅里去了。
途中遇到了拿着药箱的老郎中。
但见过老夫人后,老夫人让她立在一旁,不大一会儿,老郎中出来,被老夫人殷勤地看了座,那人缓缓的开口:“是吃错了药,也可能说是中了毒;如果此药对了症就是救人的良方,但是给有了身孕的人用、并且还是大剂量的用,便会小产并且血流不止。”
“是口服下去的吗?”孟云心开口问老郎中,这也是众人关心的问题。
老郎中摸了摸胡须,看了一眼孟云心:“有服下的,也有药引,如果只是服下而没有药引的话,那么那位大奶奶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如果老夫当时就在还能保护腹中的胎儿。”
孟云心没有再说话,这药用得很巧妙,也就是说没有人知道赵氏是什么时候服下的药,反正只要有药引子,随时都可能让她发作了。
“药引只需要放在身上就可以,不需要服下的。”老郎中深知大宅门里的道道,但见孟云心的惨样,又加了一句。
孟怀一拳捶到了桌子上:“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要剥了那人的皮!”
居然用这么周密的手段害他的妻儿。
似乎不用再说什么,此事也同孟云心无关了,是人都听得出来赵氏一事是有人要害孟云心;不过有人看法却不一样。
“这江湖郎中的话,怎能去听信?满城的大夫都没看出来,就他看出来了?”大夫人闻言开口中。
“你给我闭嘴,这位老先生从太医院里请来的,岂由你来胡乱编诽。”老夫人厉声喝道,“这次,我们可是欠了人家瑞王爷一个天大的人情呢,来日还要好好地谢谢人家。”
大夫人言罢,又向那老太医请罪。他人宽厚地一笑,留下药方便告辞了。孟老爷让孟怀亲自恭敬地将人送了出去。
见没有外人在,大夫人看了一眼脸有怒意的老夫人:“娘,不是我多嘴,而是我不能让我儿媳受苦不是?怎么也应该给她一个交待才是。”
老夫人看了一眼大夫人,眼底闪过了讥笑,并没有理会她,看向孟老爷:“广生,你说这事儿怎么处置为好?”
“娘拿主意就是了。”孟老爷自打老夫人过来后,气势上收敛了不少。
老夫人手里捻着佛珠:“府中的事情一向由你媳妇做主,此次当然还是如此;我并没有旁的意思,不管如何我只让你们记得一点,不论嫡庶我们始终是一家人。”
孟老爷欠了欠身子,扫了一眼屋里的人又把目光放到了孟云心的身上:“珞儿,此事就交由你来处置如何?”
屋里的很多人都没有想到他会把事情交给孟云心。
孟云心是个庶女,而且赵氏小产也是因她而起,此事交给谁也不应该交给她的;但是孟老爷就偏把事情要交给她。
“老爷,这怕是不妥吧?”大夫人开口了,她不明白孟老爷为什么突然转了口风,她又看向老夫人:“娘,老爷如此做怕会引人非议的,对珞儿也不好吧。”
老夫人冷冷的看她一眼:“有什么不妥?我看很好。由珞儿找出那个下手之人,由她自己给自己一个清白,也亲手给那害她、害我孙媳的人一个狠狠的教训,我看广生这安排再妥当不过。”
大夫人欠身:“是我所虑不周,倒是没有想到这层深意,如此说来由珞儿来处置此事最好不过。”
她说完之后目光在老夫人与孟老爷的身上一转。
无人再敢说话,孟府当家做主的几个主子一致认定事情,哪个还敢再开口。
老夫人并没有让众人回房,反而看向了孟云心。
当日孟云心以一剂药方换得老夫人做倚仗,如今可谓是堪堪借得上力了。
老夫人能屈尊到宜春园,已是给她最大的支持,剩下的,就看孟云心自己如何处置此事了。
孟云心想了想,她知道最好是一招奏功,要让孟府的人真真切切的知道,她不是一个软柿子。
想好之后,她对老夫人一礼:“祖母,为了查清楚事情真相,一会儿可能有犯了家规之处,还望勿怪。”
老夫人轻轻摆手:“你尽管放开手,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孟云心便让赵氏园里的人,不分年长看幼,不分男女,一概聚集在厅外听候。
孟云心如此说是有根据的,赵氏绝不是吃了她的补药才会有事情的,宜春园里灶房的人都是赵氏亲手调教的,如果那么容易能让灶房的人动手下药,也就不会等到现在。
那么也只有赵氏身边的人有可能了,也只有她身边的人才会让她一点防备没有的吃得那些东西去,并且还能在那人想要害赵氏时,能让赵氏的身体接触到药引。
其它的人如果想做到的话,也只能是通过赵氏身边的人才能得手;所以孟云心首要查问的就是赵氏的人。
孟云心没有理会厅上众人是什么神色,她看向了带上来的几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