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懿微微一笑:“殿下高兴,臣自然也高兴。矑丣畱晓”
他跟着上官泰去迎亲,这是无上的荣耀,心里虽不以为意,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装着样子的。
窦雅采没说话,只是望着夏侯懿那边,抿唇低笑,她不在乎上官泰如何,只是与夏侯懿并驾而行,她心里头也高兴。
夜色降下,他们一众人到了吴府门口,刚一到时,府中忽而灯火大亮,所有的灯烛灯笼都在那一瞬间点亮,窦雅采在一旁瞧着,只觉得那一霎间灯火齐亮,让人心头震动,吴府上下灯火通明,分明衬着夜色如梦如幻。
迎亲外臣不入母家,上官泰只带着随行宫女太监还有窦雅采一路从正门入内,这一路而过,窦雅采总会和当年自己出嫁的场景重叠在一处,窦府自然不如吴府这般大,可是这满眼红色幔帐,满眼的喜色,都与当年如出一辙。
吴佳慧穿着御赐的大红嫁衣,被丫鬟扶着出来,她与上官泰牵着红绸在吴佑添和吴夫人面前跪下磕头,窦雅采却在鼓乐喧嚣之中,一眼不眨的望着吴氏,吴氏那一脸温柔笑意,看的人心生恨意。
她还从未看见过吴氏这样温柔的笑脸,她只见过吴氏狰狞和冷淡的模样,从来不知道相貌平平的吴氏温柔笑起来,也有着大家闺秀的恬淡娴静,吴佳慧拜别亲生父母,这本就是身为女儿该有的一遭,所有人皆为之动容,只有窦雅采一人的目光胶着在吴氏身上,吴氏从头到尾,侍立在吴夫人身边,那视线都只落在吴佳慧身上。
她看着吴佳慧的眸光中有温柔,有怜惜,有对亲生妹妹的怜爱,灯火盈盈中还能看见她眸底闪烁的泪光,那种目光让窦雅采想到了她自己,她对窦芙茹也是这样的,那是发自内心的疼惜和宠爱。
微微眯眼,原来,吴氏也并非冷心冷情,她的心里装着吴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吴佳慧顺利的嫁给上官泰,而在吴家人眼中,上官恪的存在就是一个阻碍,是不能存在的,如若吴佳慧的儿子想要顺利取得皇太孙的地位,那上官恪就不能存在,吴氏便狠心设局除去了上官恪。
是为了替吴佳慧入主东宫扫平障碍。
看吴佳慧那一脸娇羞容颜,看来是根本不知她姐姐和他爹为她所作出的这一切,否则,怎么还有脸去面对上官泰呢?
只是,想着吴氏这般会演戏装从容,也难保这吴佳慧不是装的,窦雅采抿唇,等有机会,一试便知。
按照规矩,吴佑添夫妇自然是要嘱咐几句的,待得依依惜别之时,二人和吴氏都红了眼眶,丫鬟拿了红盖头遮住了吴佳慧的如花娇颜,盈盈红烛飘摇红色帐幔间,拜别众人,牵着红绸,跟着上官泰出了门。
窦雅采微有一刻的怔忡,当年她出嫁,亦有此情此景,只是夏侯懿未来亲身迎娶,不过是让来福来的,她是奉旨嫁给夏侯懿的,到了王府,却无人拜堂,她的亲事,是结束在一片混乱之中的。
在她与吴氏金氏争吵不休之时,他是穿着一袭沉重冰冷的铠甲,犹如神祗一般出现在喜堂门口的……
最后看了一眼吴家众人,眸光久久落在吴氏身上,冷意弥漫之中转了头,吴佳慧嫁给上官泰做了太/子/妃,将来她谋害皇太孙的事情败露,吴家哪还有活路呢?
上官泰就算即将命丧黄泉,只怕也容不得这等欺骗背叛,吴家到一柱倾天hTtp://92ks/11631/时必将万劫不复。
她乐意看到这样的结局,吴氏狠毒至此,害沅儿大病一场,她是该报仇的,更别说夏侯懿当年的事情,更是吴佑添亲自下的手,他二人对吴家恨之入骨,这顺水推舟将计就计的法子,必能让他们痛不欲生,更是借刀杀人了。
一路跟着花轿从吴家回宫。
上官泰骑着挂着红绸的高头大马在最前头,他的眉眼从头到尾都挂着温柔笑意,很显然是极其高兴的样子,窦雅采将怀中参片早已给了上官泰,让他头晕难受时便含在舌下,不可间断。
她自个儿骑在马上,倒是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一样,慢慢的骑着马儿就落在了队伍的最后头,只觉得那鼓乐喧天满城欢腾的样子,就好似在做梦一样。
正自发怔时,却有人握住她的手,那温热的感觉倒是很熟悉,转头一看,竟是夏侯懿。
“你不是——”他不是迎亲官么,该陪在上官泰身边啊……
他今夜跟着上官泰迎亲,未穿王爷服制,到了内务府亲自定制了一套迎亲官的服制,只是鉴于夏侯懿的身份,不敢跟从前的迎亲服制一样,特特的制作了一件独一无二的服制出来,,那暗红上好衣料上绣满了夔龙纹,代表了他尊贵的王爷身份,虽比不上上官泰衣制的华贵,却是低调的奢华高贵,相比之下,她更喜欢他的衣衫。
夏侯懿微微一笑,见她望过来,松开她的手,从他的马上倾身过来,从衣襟中拿出一条暗红的宫涤挽过她的腰身,系在她的腰封之上:“我在前头时,见你远远缀在后面,骑在马上回望你,满天灯色里,只有你最是清晰,最是好看,当真有一种迎娶你的感觉,如今,我知你心中想什么,这是我之前让人用了跟我身上衣衫一样的布料做的宫涤,早就准备好了,来,你系上,今夜,就当我重新娶你。”
侯下高话子。分明是沾光的话,听在她耳中,莫名熨帖。
“你这人好怪,何必沾别人的光?谁稀罕这些?”
她故意哼了一声,却把腰间宫涤抓的紧紧的,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