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父子俩齐齐看过来,都是一脸的无奈,皆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不过这话,两个人都是不敢说的。
夏侯懿眸中虽有无奈,但是眼底却有笑意,轻挑了眉,眸底含了一丝轻佻戏谑道:“你觉得呢?你觉得皇帝该亲亲谁,皇后还是后宫嫔妃,嗯?”
她胡乱搅合,那他也陪着她搅合好了……
一旁的夏侯沅却笑起来,很认真的解释:“娘,这个亲亲,说的不是那个亲亲,这个亲亲的意思是说皇帝要爱护亲族,皇上亲族皆是皇亲国戚,爱护亲族本来也和爱护百姓是一样的,但是却不能过度,因为皇亲国戚到底身份不同,因此也不能滥权,不该维护不应维护之人,否则便失了帝王的威严,不叫人信服了。”12sl9。
“哦~”是这个意思啊……
窦雅采应了一声,赞赏了夏侯沅几句,却转头瞪了夏侯懿几眼,什么皇帝应该亲谁,什么皇后妃嫔,他就是会胡说八道的骗她,还当着孩子的面逗弄她……
夏侯懿只是轻轻一笑,也不说话,微微凝了眸光瞧她,只觉得将心事说出来之后,与她愈加亲密了些,方才说了那么多的话,这会儿不想再说话了,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也是好的,她的一颦一笑,都能勾动人心,让他心头怡然,勾了薄唇溢出满眼的笑。
见她一眼瞪过来,也不恼,也不说话,也没有如往常那样扑过去不由分说的‘亲’她,只噙了一眼的笑,带着宠溺爱意凝视着她,眸光意有所指,分明只在她娇嫩的唇瓣上流连。
窦雅采瞧见他如此,不复方才那冷然的样子,还用那般幽深兴味的目光看她,直被他看的脸颊微微发热,微微低垂了眼眸,脸颊悄悄红了起来,自己方才兴口胡说的,偏偏他那句回答她的话,带了几分逗弄之意,若是照这样的说法,他将来做了皇帝,她就是皇后,那么,他对她就是亲亲也?
明明两个人比这更亲密的关系都有了,什么事也都做过了,偏她想起这些,念及这些,还能红了脸颊,一副害羞的模样慢慢仙途。
这一番对坐谈心,使得二人的关系越发亲密了些,她知晓了他多年藏在心中的往事,也对他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从前总是对他猜不透看不透的,如今才觉得他更加真实些,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那般遥远冷情的人了。
其实,不止窦雅采有这样的感觉,如今夏侯懿凝望着她,心里也有一样的感觉,他这些年,即便有金梁京墨陪在身边,但是总觉得天地之大,只他一人踽踽独行,那种天地独行的凄凉沧桑之感总是在心头徘徊,从来无处纾解,只能自己抒怀,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寡言的性子,他之所以迟迟不肯跟窦雅采说,一则是惯了,也不想说,二则也觉得说出来无益。
如今被夏侯沅逼迫着说出深藏了十年之久的往事,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可怕,说出来之后,反而轻松的多了,如今瞧见她不再拿心疼却又不解的眼神看着自己,而是那种疼惜温情的模样,他才觉得心中熨帖,那种苍凉之感,早已没有了。
夏侯沅在一旁瞧着二人互相凝视眉目传情的模样,悄悄捂了唇窃笑起来,他偷看卷宗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帮他娘亲,依父王的性子,不耍些手段是绝不肯说出来的,如今知道了原委的感觉真好,他心头如释重负,笑够了,心里头轻松了,整个人便往后一仰,直接躺倒在柔软的被褥上,刚一放松下来,却觉得背上有硬物硌的难受,他小手伸过去将东西摸出来,原来是之前被父王随手丢在被褥上的铜镜。
他一笑,拿了镜子在手里,认真研究他脸上的痘疹,瞧见有几颗小了一些,不由得兴奋坐起来:“娘,你瞧——”
话还未说完,又咽回喉间去了,这才一会儿工夫,娘亲跟父王就亲亲起来了……
小人儿一眼的笑,也不敢笑出声来,自己抱着铜镜爬到床榻里侧,歪着脑袋看了半晌,还是撑不住困意打了好几个呵欠,他前些日子也没有睡好,昨夜出痘烧的难受,不过是睡的昏沉,起来之后又一直忙到现在,说话说到现在,少说也有两个时辰了,虽说不烧了,但是也很累,病中的人支持不了那么久,药效上来,心头一松,他就想睡觉,于是,自己裹进被褥里,抱着铜镜不一会儿便安稳睡着了……
夏侯懿凝了窦雅采半晌,心头悸动,便起了身过去吻她,心里头说不出的感情就全在这个温柔缱绻的吻里了,他轻轻的温柔的描摹她的唇形,带着满腔的疼惜怜惜,明明一语未说,却吻尽了千言万语……
她微微仰着脸承接他温柔的亲吻,心头亦是柔情一片,半晌,听他唇齿间溢出轻柔话语来:“雅儿,如今,才算是名符其实的以心换心了吧……”
“嗯……唔……”
她忍住心头悸动,弯了眉眼轻轻的笑,“以心换心,相携而老……从此之后,自有我陪着你韶华远去,白首到老。”
吻了半晌,他才离开她的唇瓣,对上她的眼眸,瞧见她一眼的迷离,心头窜起火焰,偏偏只得忍下,大手抚上她的脸颊,隔了半晌,才表情怪异道:“雅儿,方才……好像一瞬间,嘴里也生了痘疹的样子,只怕,只怕不能再吻了,是不是破了之后,会满口的痘疹?”
她先是一怔,继而望着他大笑起来:“我倒是忘了这茬,你如今还在出痘呢,才一天而已,自然是连嘴里都要生的,你只能老老实实的,不能乱动,不然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