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尔比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作为一个坎德人,成年后他就在奥伦大陆上四处游历,走了大概几千里的路程,那些漫长的旅途大部分需要靠双腿来走,偶尔也会碰到好心人搭载他乘坐马匹或者马车,他还曾混进过一艘沿着红海边缘进行贸易的海船,但是没坐多久就被那个野蛮的船长踢了出来,害他走了好几天冤枉路。身为一个资深旅者,他几乎尝试过了所有正常的旅行方式,而那些“不太正常”的目录中,期待值排在第二的莫过于法师的传送门(顺便一说,排在第一的是骑龙)。不过鉴于法师们对于坎德人极端的偏见和不信任,他至今都没摸到过传送门的门槛。而如今,虽然脚下的东西跟传送门有点区别(好吧,其实区别挺大),他还是忍不住充满了兴奋。小心的从那柄金色飞剑上探头出去,韦尔比眼睛发亮的注视着下面的刷刷掠过的山川和河流,发出了大声的惊叹。
“这真是太太太神奇啦!!!”
“老天,你已经喊了二十遍了!能闭嘴吗?!”
一个无礼的声音打断了韦尔比的感叹,他不悦的看向身边的黑暗精灵,如果说这旅途有什么让人不满的话,这家伙绝对要排在首位,他都不知道黑暗精灵是一种如此无趣的生物,他们不该像传说中的强大邪恶至少充满魅力吗?韦尔比遗憾的摇了摇头,没有搭理这个暴躁的黑暗精灵,蹦蹦跳跳的来到了黑袍法师身边。
“轰铭!”他开心的扯了扯黑袍法师的袖子,“我还是觉得有些怪,骑马时如果速度快点就会觉得有风呼呼刮在脸上,为什么这把剑飞这么快,我却只能听到风的声音,反而感受不到风的存在?”
看着坎德人好奇的眼睛,鸿明微微一笑,从腰间摘下一块玉佩,“这块玉上铭刻着一个避风阵法,受真气激发就能自生屏障,阻挡飞遁时的狂风。”
“哇!好神奇的附魔饰物,能让我看看吗?”韦尔比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碰碰那个挺漂亮的淡绿色小石牌。但是鸿明并未松手,反而把它挂回了自己腰间。
“此玉佩需要我自身的真气才能激发,若落在你手中,恐怕你二人就要被吹下剑去了……”
蛛后在上啊……萨恩头疼的扶住了自己的前额,他曾经极端严厉的跟鸿明介绍过坎德人“不小心捡到别人东西”的恶癖,就算他袖子里的乾坤袋(可能是个类似次元洞的东西)只有自己才能取出物品,就这么把腰上挂着的重要物品介绍给坎德人也不太明智吧。
这是他们上路的第二天,萨恩就觉得自己遭受了长达两年的折磨。被迫跟一个该死的坎德人挤在不足十尺的空间内简直要把他逼疯。但是鸿明对这个坎德人难得的一副好脾气,简直不厌其烦的回答他那些千奇百怪的问题,每到此时萨恩就从心底深处感到一阵无力,他真的不明白这异界人是从哪来的耐心,他就不嫌烦吗?如果这飞剑再窄点该多好啊……幻想着坎德人失足掉下去摔成一堆肉酱的画面给萨恩带来了极大的安慰,他叹了口气,看向遥远的天边,在心中哀悼,不知这可悲的日子要多久才能熬完。
它结束的比萨恩预料的早上太多。
三天后,当飞剑跨过横断山脉,正式进入北国疆域时,一切发生了改变。当第一股寒流袭来时,萨恩打了个哆嗦,飞快的拿出了之前准备的狼皮披风裹在身上,乘坐飞剑虽然不会受到狂风的侵袭,但是那个防风阵法并不能阻挡寒意的渗入,这是一种太阳直射都无法消除的冰冷,就像浸入骨髓的尖刀,刺得人周身疼痛不堪。
“这……里……好~好像……比地面……还冷……点……点啊……”韦尔比哆哆嗦嗦的从自己的包裹中翻出了一个熊皮的坎肩,胡乱套在身上,在剑上缩成了一团,随着他的颤抖,姜黄色的马尾辫也在瑟瑟发抖,像是比他本人还不耐严寒。韦尔比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格格作响,这种感觉挺新奇,但是并不太讨人喜欢,“我……我……到过这边的……怎,怎么……没……觉得……”
他实在不能利索说话了,眼睁睁看着从嘴里呼出的空气变成了白雾,坎德人又打了个寒颤,想把自己蜷缩的更紧一点一柱倾天hTtp://92ks/11631/。
鸿明看了看缩成一团的两人,犹豫了片刻,径直向下方一座城池飞去。两小时后,两只从头到尾包裹上兽皮的圆球回到了剑上。韦尔比终于感到好多了,伸了伸自己的小胳膊,看着覆盖在上面的厚实熊皮,发出了一声欣慰的叹息。
“轰铭!”像个真正的球一样,坎德人滚到了鸿明身边,“为什么剑上会感觉这么冷,我到过北疆这边的啊,虽然没有深入冰原,但是实在不该冷到这种程度,都已经快3月了嘛。”
“高空天寒。”
“那你呢?怎么还穿的这么薄,看着你就觉得冷得要命,要不我分你件披风吧,或者靴子也行……”
一只黑色的手捂住了韦尔比的嘴,把他拖到了一边。
“呜呜!”坎德人愤怒的挠着那只手臂,想要夺回自己的自由,但是这次那条手臂没有任何退缩。
“闭嘴。”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坎德人耳边回荡,“他现在需要集中精力,别打搅他。”
被这严肃的声音影响,韦尔比也忍不住停下了反抗,片刻后那只手终于放开了他的嘴,揉了揉僵硬的面孔,他也压低声音问道,“什么集中精力?为什么要……哦!”
这下坎德人终于也发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