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国家真正善于的其实是蛊毒,并喜用降头害人,只是手法高明加上百年来的愚民政策,导致民间以讹传讹,邪门之术倒成了高尚的神迹,苟家作为皇族自然是用蛊中的佼佼者。会用蛊的人不会识毒,说出去就是笑话。
程之浩感兴趣的翘起没有笑意的唇角:“哪一个?”苟家打程家堡的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次连中毒的法子都想了出来,可见是真有事在洗濯国发生了。
“苟家大皇子,苟连河。”
杀人不眨眼的苟连河,又是个刺头:“苟家要什么给什么便是,如果是想借程家堡的兵力,让他自己进堡内商议。”程之浩对于皇族夺权向来没有什么好感,手足相残就为了一方小小龙椅,在他看来是可笑的。
杜达暗暗摇头,主子口中的所谓进堡就是没得商量,能孤身一人进程家堡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就连当年勇闯程家堡的多德碴,身边也是跟着众多随扈,最后只剩他一人躺在一线天外被主子拎回堡中,差一点就命丧黄泉。
况且有了多德碴这个前车之鉴,二少爷早就对鬼林里的各种陷阱做了加强,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如今的程家堡只怕是千军万马也不可能奈何的了。
苟连河中毒是偶然还是故意,程之浩心中自然有数,想假借中毒相要挟,苟连河也得看看要挟的是谁不是。
话已至此,主仆俩算讨论完了重要的事情,程之浩落下手中的一刻未停的疾笔从书桌后走出,对跟在自己身后的杜达吩咐道:“你先留下来,陪我用顿午膳,我待会要见个人你也给看看。事后说不定得捎几个人给图兰带去,你先给他带个信儿。”
程之浩午膳后要见的人正是左烈国的将军——吴德光,此刻此人正在程家堡的偏房旁厅内如坐针毡,一会站一会坐实在不知道干什么于是开始满屋子的踱步。
吴德光脸上带着焦急,脚步很重很重,重的都不像习武之人,他在房间内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只觉得度日如年,突得朝门边走去,又突地停下了脚步,抬起手悬在半空中,满腹犹豫,最后却似下定决心般,哗啦一声拉开了门。
然后吴德光的老脸从门洞里小心翼翼的探出,心虚的赔笑对着门边的门神开口:“袁兄弟,我在屋子里闷的慌,不如出去走走你看可行?”
“吴将军应该知道程家堡的规矩,你若想走那我只能送你出堡。”吴志言无意中取了钟富的命这件事,一直都未能得到解决,皇上莫法只能把这烫手山芋丢给了程家堡,今日是吴德光进堡的第三天,这三日以来程家堡对他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就吴德光而言,早已经是食不知味,寝不遑安,珍馐美味也只能浪费了。
“那我能出去上个茅房吗?”
吴德光身为武将说话自然粗鲁,所以袁昶从他口中听到茅房两个字,也不觉得奇怪。
“茅房不是在屋中内堂,吴将军随便用别客气。”袁昶回到。
吴德光手脚局促的似涉世未深的愣头青,黑脸红的发亮,两只手不安的绞在身前低着头说道:“我想到院子里的茅房方便,那里……空气好。”
……
袁昶心中笑喷,可表面依然严肃道:“吴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三天了,已经三天了,程堡主什么时候才肯见老朽,莫不是想拖延时间等到朝廷裁决。”
“吴将军若然真等不及,大可以先回家想想其他办法,皇上这不是第一次往程家堡丢棘手的事,左烈国的公务还堆积在我们主子的桌前案头,你以为就你的事是事,我们主子的事就不是事,为了你那点破事,就要主子把手中比你的破事还重要的事放下,然后先处理你那芝麻绿豆的小事?吴将军不但脾气大脸还大啊!”
吴德光被袁昶口中众多的事绕昏了头,正晕头转向的时候程之浩带着杜达出现了。
“吴将军久等了。”程之浩淡淡颔首然后同吴德光擦身而过走进了房间。吴德光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袁昶,杜达,进来候着。”程之浩的一个眼神,就是命令。
两人皆利落抱拳说道:“是,主子。”然后迈步进了房中,关上门候在了门边。
程之浩坐于上座主位,轻轻扫袖:“吴将军请坐。”既然吴德光这么着急,那盖碗茶也就免了,大家麻溜进入正题才是首要。
吴德光现在哪里还坐得住,点头哈腰的说道:“程堡主坐,老朽站着也无碍。”他脸上挤出的笑如同哭,不由擦了一把皱纹深深的额头,将污浊的汗水全沾到袖口,面对比自己小一半岁数的程之浩揣起了万分的小心。
稍稍沉默片刻程之浩毫无预警的开了口:“这事将军其实不该找我一个平头老百姓的。”只此一句话,说完就没了音。
吴德光怔了怔,难堪的开口:“程堡主,皇上都已开金口,指定这件事情需要您来处理,您也准了老朽进程家堡,现在何必还卖官腔戏耍老朽呢?”
“皇上只是让我一介草民帮着出出主意,最终的决意还是得有圣上来决定。”程之浩的话都带着推脱之意,着实让人接不下去。
吴德光明白这是程之浩在刁难他,他是来求人的可两手空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