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培来冷汗汲汲,xiè_yī黏住后背,一阵冷风穿堂而过,吹上他的身不由自主的浑身打起了冷颤。
“大小姐,老朽知错,老朽鬼迷心窍,老朽混蛋!”说着巴掌呼呼的往自己脸上招呼一点都不含糊,两三下米培来的老脸就被自己打的血红,艳若桃李。
啪一声瓷器的脆响打断了米培来的自残,是轩辕无心砸了手中端着的茶杯,茶水撒在地上腾腾冒着股股热气,米培来的爪子还贴在脸上来不及起承转合将最后一个耳光进行到底。
轩辕无心温柔说道:“别打了,你是章家元老打伤了我心疼,来,靠近点我有话跟你说。”
米培来看着地上的瓷片渣滓,咬咬牙皱眉闭了眼的跪了上去,痛苦的挪着膝盖跪行到轩辕无心的跟前,在地上拉出一道耀眼的血迹,映在灰色的石磨地板上和暗红古陈的家具座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轩辕无心坐于上座说道:“我今天找你是有一事相求。”
“有什么事大小姐只管吩咐,老朽鞍前马后,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米培来说话声音不由的颤抖,实在是膝盖和小腿太疼,他都能感觉血从皮肉下涌出的温热。
“前段时间我压制的存货受损,耗费了不少银两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现在章家一大家子人因为这件事情已经揭不开锅了,把你这几年吞进去的银子吐出来救救急。”初看账本的时候轩辕无心就瞅出了端倪,成功的商人身后总是有一群贪污受贿的下属,这是百年不变的硬道理。
米培来肝胆俱颤,对于这么直白的威胁让他无从适应,面如死灰的瞅着轩辕无心不知如何应对,乌黑的嘴唇抖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说话?看来我只能让人到街边兜售,一本二两银子就能获取章家账本一册。”
“什……什么?!”米培来像屁股上插了钢钉,差点大惊着借膝盖的力就跃了起来,这一扑腾膝之下的瓷片噗嗤一声陷入骨肉,不由抽筋一抖感觉浑身的血从后脑勺沿着脊背哗啦啦的溜走了。
轩辕无心伸出手雪上加霜的拍了拍米培来的肩头:“玩笑而已。”
米培来疼的连哼唧都无力,满脸挂着细细密密的汗珠,抬起头笑的无比苦涩:“大小姐这话可不是随便开的玩笑。”
轩辕无心刷的笑脸变的迅速,冷眼中全是肃杀:“你要是再跟我卖笑,我就把你送到鸭寮院让你卖个够。”鸭寮院出卖的东西和一样,不过前者是卖男人的,后者是卖女人的。
米培来傻了,跟轩辕无心说话让他感觉自己在云泥之间不停的穿梭,悲凉冲酸了心间,他活了半辈子什么苦都吃过什么坎也咬牙熬着迈过,但现在突然有种崩溃想哭的冲动。赶紧垂下脑袋瓜子隐藏自己即将表现出的失态。
“大小姐,老奴知错,老奴不敢了,老奴今后一定老老实实。”砰砰砰的三声头就磕出了血丝,“请大小姐饶了老奴这一次吧。”声音像上了把锁,沉重异常。
轩辕无心一脚踹过去,将米培来踹的人仰马翻跌坐在碎瓷片上,尖锐的瓷片扎进屁股肉中疼的他一声惨叫。
“我不是菩萨,没那么多时间饶恕你不可饶恕的罪,你赶紧的。”半天说不到正题,轩辕无心烦了。
米培来赶紧趴在地上,萎缩成一团:“老奴是做了对不起章家的事情,可,可这些年都花了啊。”
“花了这种话你都能对主家说出来,那把花了的银子找回来不是更容易?”
自知大难临头的米培来眼泪都下来了,那些钱……那些钱他早就挥霍一空了。
轩辕无心懒得多费口舌直接道:“你的私帐拿来给我看看。”
“公主……”米培来还想硬撑看能不能就此逃过一劫。
轩辕无心提醒:“想想钱老鬼的下场,别让我说第二遍。”
看来是在劫难逃了……米培来浑身肌肉绷直发紧直至酸胀,钱老鬼被送回老家后他去看过一次,那何止一个惨字能形容。
完了,一切都完了,落在轩辕无心的手中他还有什么翻身可言,低着头用袖口胡乱的蹭擦掉脸上的眼泪鼻涕,卑微的说道:“公主稍等,老奴这就去取账簿。”
拐着受伤的腿顾不得长袍上沾染的血迹,抖抖颤颤的朝后堂走去,转了十几道弯,在后悔把后院修的如此复杂的思绪中抵达了密室。
米培来老泪纵横的从密室取出了他总是小心收藏的私帐,因为平日里经常翻看,账簿的鲜蓝色已经沾染上岁月的暗沉,他无奈的叹上一口气,将其都带在身上出了密室,马不停蹄的再赶往中堂然后颤颤巍巍的递到轩辕无心面前,接着又跪在碎瓷片之上等待自己悲惨下场的到来。
轩辕无心用半柱香的时间加完了账簿里的总数:“三百万两,你胃口还挺大呀。”章家四分之一的流动资金都被他中饱私囊了,真不知道是他太聪明,还是章炳望太蠢轻信于人。
米培来再次在轩辕无心身上看到了不可思议四个字,终于明白为什么钱老鬼会败在这个女娃娃的手中,她光翻看就能加出总账目。顺出出入流水的全部金额……这是哪个账房先生能做到?
“还剩一百八十万两,也就是说你挥霍了一百二十万两是吗?”
米培来不敢做声,只是不停的点头。
丢开账本,轩辕无心给紫姑姑递过去一枚眼色,紫姑姑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米掌柜,这是小姐赐你的外伤用药,你涂抹上不出半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