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各自以千奇百怪的曲折姿态,选择暂时或永恒的依靠,木然悲戚。
良久之后,锦池气若游丝地说:”我们走吧。”
”好,我送你。”苏唤生点点头。
”谢谢。”她泪眼朦胧。
苏唤生开翼虎载她离开,她留给他一下细瘦如枯叶的背影。13857132
他没有留住她,他看着她离开,看着载着她的翼虎,扬长而去,卷起阵阵粉尘。
粉尘模糊视线,这一去,恐怕又是千万里。
(二)
车内两人都不说话。
锦池习惯性地低头,看指尖。看完指尖,看脚尖。
苏唤生一脸担忧地看向她,在心里低低地叹口气。
”去哪里?”他问。
锦池没说话,神色怔然地看着一个地方。
他以为,她不会说,那他就准备一直这么开下去,直到她说要停下来。
一会儿后,她淡淡地说:”回家。”
”回家?”苏唤生皱眉。
”回爸爸妈妈住的地方。”锦池道。
穆天泽和阮玲在g城还有一套不大不小的公寓,幼时,他们一家四口住在那里,父慈母贤,其乐融融。
苏唤生在她提供的地址下,送她到家。
比起现在新落成的公寓,那只能算是一个破旧的小区了。家在六楼,603,不算太大,那种一百二十坪的普通房子。
刷着年代久远的白色墙漆,因为岁月的流逝,开始斑驳剥落。
他第一次来她的家,好奇地问:”你以前住哪个房间?”
锦池淡笑:”你进来后就知道了。”
老房子的钥匙,放在门口财神爷的香炉鼎底下。家里祖辈人的传统,钥匙放在香炉鼎底,护家又守财。
”真是无法想象,钥匙放在这种地方?没有人拿?”他难以置信这种土方法。
”不是每家每户都把钥匙放在香炉鼎下,也有人戴着出门,或者直接搁在房梁上。放的地方不同,自然也没有人会去想,你放在哪儿了。真要是偷东西,与其这样漫无目的地找钥匙,不如直接把锁开了。”
唤生点点头,锦池说得真有道理。
真要偷自然偷艺精湛,开.锁技术一流。
锦池开门,将唤生引进屋。
唤生环顾四周,普通的三室一厅格局,客厅中间摆翠绿色的布绒沙发,中间有个实木黑色的小矮机。
小矮机上,有一部款式老旧的固定电话。红色,白键,圆角,电话线微微泛黄,却极干净整洁。
沙发对面有一个二米来宽的窗,窗台约半米高,装着三环花纹的花玻璃,玻璃窗从里往外推,用铁制的风钩固定。
窗帘子也是绿色的,和沙发的颜色相同。
”你经常回这里?”几乎一尘不染,不像长久没人住。
”不常,不过,有阿姨一直来打扫。所以,很干净。厨房里没水,我给你烧。”
厨房烧煤气,瓦斯罐子放在水泥案下,案上是老气横秋的液化器。
锦池给在厨房给他烧水,他随意走走,想到她的房间。
紧挨着厨房的卧室最大,看来是主卧。他推开门一看,是老式的圆柱木床。而后又踱至另一间,时尚简约一些,他猜应该是穆锦绣的房间。
最后一间,里面只有一张单人床。床尾铺着一条六七平米的咖啡色毛绒地毯。毯上立着一盏古铜色网状的欧式小台灯。窗旁有一个一画架,画架上披了一条白色的遮灰布。
”锦池,这是你房间。”
锦池从厨房出来,点点头。
没错,那是她房间,她年少的时候,喜欢躺在咖啡色的毛绒地毯上画画。旁边亮着盏小台灯,灯光幽暗,却有人生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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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不便,请多海涵。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