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一家人,闹来闹去没多大的意思。”袭慈俭的烟已经抽完,扔掉之后狠狠的用鞋跟给捻灭了。这样的动作里带着微怒,他的唇线抿得紧紧地,似乎是有什么想说,但是死活都不肯开口。
“那也得是看别个当不当你是一家人。”钟心哼了一声,“哦,晓得你要娶钟意了,自己又跑回来了,这样的兄弟,那还真是一家人喏。”
钟心不喜欢袭非先,但是他跟袭慈俭靠的紧。这位袭部长做事爽快利落,说话那就是说一不二的,做人更是到位。曾经袭部长是被放到一个偏远的地方做县委书记再提上来的,当时钟心就有关注他的动作。确实是每一步都经过了慎重的考虑的。他当时以为是袭家人跟他设计好了的,结果再接触下来,才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
袭家人当时最看重的并不是袭慈俭,而是袭非先。虽然这有悖于一般的传统,但事实就的确是这样的。袭家人早就为袭非先设计好了一条路,不过,这中间还就出了点意外呢。这个意外,也就是祁北斗酿成的。袭家人这才无奈,保袭非先,送他出国。而走上这条路的,终究还是袭慈俭了。
钟心一度怀疑袭慈俭是不是在此事中有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但是接触了这个人时候,他倒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袭慈俭不是这样的人,他要什么,都会通过自己的能力给挣回来的。相当硬气的一个男人。所以钟心这才觉得是对了胃口,两个男人之间就结下了友谊。
对于今天这个事情,钟心肯定是为袭慈俭抱不平的,所以有意的阴袭非先一手。这等于是打了个公告,他袭非先,破了自己的约定,回来了。各位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
这要是告示出来了,头一个要挑事的,那肯定是远在gz军区的祁北斗和他的嫡系了。这就热闹了咧,那钟心又可以看场免费的戏了。但是袭慈俭居然把这个事情拦下来了,他到底怎么想的?这事儿不该是越乱才越有趣吗?
袭慈俭叹了口气,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拆开之后,抽了张给孔雀擦脸。他低下了脑袋,轻轻的拿着纸巾给沾着还挂在她脸上的泪水。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雾,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小嘴儿就不耐烦的撅着,不晓得多灵动的模样。
这样近距离的看着袭慈俭的眼睛,孔雀还是第一次。如果要比喻的话,大概他的眼睛就像海。不是说颜色的相似,而是那种特性。温柔起来可以包容一切的海,愤怒起来也可以吞噬一切的海。
你的眼睛,是我永生不遇的海。
这样的一句话就凭空钻进了她的脑子里,她眨了眨眼睛。本来模糊的东西瞬间又清晰起来,比如说对方的表情。
他小声的在孔雀的耳朵边说,“你不是要整祁北斗吗,我有主意。但是非先回国这件事情不能张扬出去。你让你的钟心哥哥去把这事儿摆平。”袭慈俭的声音里藏着蛊惑,那样让人痴迷的音调听得人都要醉了。
孔雀点了点头,咬着嘴唇可怜兮兮的望着钟心。就这样双手绞在一起也不说话,望着他望了半天。钟心只能把脑袋一扭,无不喟叹的说,“你们狠,你们这对夫妻档狠。不晓得是哪个治哪个,最后还治到我头上来了。”
这话一听,那就是有谱了,钟心答应肯帮忙平这个事情了。钟心答应要办的事情,那就基本没跑儿,这事儿成了。
孔雀回头冲着袭慈俭比了个v的手势,嘴巴一抿,抿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看起来煞是可爱。她跑到袭慈俭的身边,凑近了他的耳朵,小声的说着:“那,我下一步的计划是?”
看,袭慈俭就是有这样的威力,他讲话的口吻决定了你听信的程度。连孔雀这个最先开始对他落荒而逃的态度到现在转变成了信任,多么可怕的转变。袭慈俭也任她,笑了笑说,“过几天,你先回w市,听我安排。”
“可……”可是,她想袭非先。孔雀犹豫着想说,但是刚刚说出口了一个字,就被袭慈俭的手搭上了脑袋。他伸手揉了揉几下,“你放心,他既然追回来了,就肯定会追到底的。”
“哦。”袭慈俭的话让她莫名的放心了下来。她揉了下眼睛,“我听你的,你别骗我啊。”再一转念,这人咋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真是神了!
“放心,祁家的问题,是原则上的事。钟心,到时候恐怕你也要帮点儿小忙的。”袭慈俭那个神态,看得让人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他那种表情不叫狠,就是看得人恨不得倒退几步,离他远点儿再远点儿。
“那有个什么问题,这个热闹不凑白不凑,哦,是吧?”钟心伸手捏了捏孔雀的下巴,“要回去了吧?走之前和袭慈俭去看爷爷咧?”
她听到这个话虽然是有迟疑,但依旧答应得迅速。哪个叫她现在手软脚也软咧。脑子不够用是这样的,好不容易赖上一个脑子好使的,那就只能是听话的份儿了。她点了点头,问钟心:“那我什么时候去看爹爹?”
“明天还是后天吧,我跟我爸爸打个电话说哈子。”
三个人说完之后,一并上了车。袭慈俭先把钟心给送回了住处,这才问孔雀:“要回家么?”
“我?”孔雀摇了摇头,“我觉得你像心情不是蛮好样的,我陪你吧。”哎哟,说得不晓得几好,一副善解人意的鬼样子。她真的这好啊?她不就是想看看袭慈俭到底是个么板眼。
这样的袭慈俭,和她刚认识的时候不一样,也和袭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