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日落黄昏后,北堂未泱才悠悠转醒鬼谷残卷。看向窗外,外面已经开始拉上了黑幕,外面的草铺能听见一两只的蟋蟀声音。
“咕噜咕噜~”唔,肚子好空啊,不过这一觉睡的很舒服,算是很好的吧?
‘咯吱’一声,云月推门进来,手上照样端着一碗白粥,看到他已经醒了,轻快的说:“殿下,你总算是醒了,肚子饿了吧?”边说边摆好碗筷。
“云月……粥拿过来吧。我身上还没什么力气呢。”浑身虚软的,他连手抬起来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云月笑盈盈的,露出一口银牙。
“殿下,您还是起□吧,你都躺几天了,在这么躺下去,明天你都得这么吃饭的。”然后走过去,抓住北堂未泱的手臂,“奴婢扶您起来吧。太医说了,你现在要多走动,不然啊……身子会比以前更弱呢!”云月说着睁大双眼了说。
“太医怎么会这么说,我身子哪里弱了?”他哑然失笑的看着云月,眼里满是戏谑。
云月……你和前世真是一模一样,让我如何推开你?或许……他应该把云月放到鸿煊那?跟着鸿煊怎么也比他好吧。
“太子殿下说的。”云月睁眼说瞎话,眼珠子朝上看去,一听就是假话,可是他却不高兴了。
“殿下……怎么了?奴婢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你先俯扶我下床吧,我这次真的饿扁了。”
“恩,您慢点。”
“好。”
直到下床了,北堂未泱才看到那日,他找遍房间都没找到的麒麟玉佩,居然不知何时起安稳的挂在腰间。
他拿起玉佩,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云月。
“云月……这玉佩怎么会在我身上?”
云月不自然的低下头,闷声说道:“前几日月儿姐姐说她在娘娘的梳妆台上看到了殿下相似的玉佩,让奴婢瞧瞧是不是殿下的,果不其然是。后来本来奴婢要给您的,没想到……你病疾发作,可怖得很,只顾先去和陛下报道了绝色夫君太难缠。”顿了会,云月继续说道:“之后陛下问起,奴婢就将玉佩给了陛下,估摸着是陛下给殿下系上的吧。”
“是么?”玉佩……他的父皇比他还在意。
“好了,殿下,我们先喝点粥吧。”
“恩。”
云月虽然比北堂未泱年长,但是始终是弱智女流,不管他如何的瘦弱,云月也是万不能完全扶起他的,北堂未泱只把自己一半身子压在她身上,步履蹒跚的走到桌子上。
粥端来之前应该还是烫的,到现在上面还看得到热气。
“没有玉米粥吗?”北堂未泱想起来,他好像有好几天没吃玉米粥了,不知怎么的,很怀念。
云月递给他的筷子不自觉的动摇了下,然后温声温语的说:“殿下想吃的话,奴婢明天煮给您吃。现在殿下就先喝点这白粥吧。太医有说您近日最好不要吃那些杂粮。”
“是吗?”说着,他拿起汤匙,舀起一汤匙的的粥,粥很稠,米粒晶莹剔透的,好不诱人,只可惜北堂未泱现在脑子里只想吃云月亲手熬的玉米粥。
云月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龙璃宫内,北堂傲越将奏折全部批阅好后,才开始用膳。
红木圆桌上,摆满了他平时爱点的菜肴,芳香四溢,色味俱佳,看了就让人有食指大动的冲动,但是今晚北堂傲越视若无睹,他没有什么胃口。
张烙夹一块月光凝脂般的蟹肉放在青花瓷碗里,傲帝偏好海鲜,基本每餐必有。
北堂傲越只是看着碗里的蟹肉,没有拿起箸的想法。张烙一边看得干着急。
“陛下……可是这不合口味,奴才再夹过其他的?”其实张烙比较想说,陛下,你是不是又想谁了?这句话是不能说的。
“撤了吧。”北堂傲越只是淡淡的说道,然后就闭上眼,不理会张烙了。
张烙垮下脸,看着那一桌动都没动的玉盘珍馐,欲哭无泪。
“陛下……”
“那个紫苑的事,办了没有。”
额……这个话题转的有点快啊,张烙放下自己手中的箸,尽可能降低音量的说:“回陛下,已经暗首七了。”
……
北堂傲越没有回答,神色也没什么变化,就是那嘴角勾起的弧度大了一些。
“暗首七让奴才和陛下说句‘说深夜会传来消息,陛下请放下。’就离开了。”
“深夜啊~”具体什么什么时辰也不说说?这个暗首越发的目无尊长了,但是这是他要的效果。北堂傲越依旧闭着眼,说:“朕让你冰着的琉璃瓶呢?”几天了,时间应该够了。
“回陛下,还在冰室放着呢。”傲帝吩咐他放在那个小冰室里,不得任何人靠近,并且不能触碰,不知道是什么贵重东西。
张烙接过那琉璃瓶的时候,都还被傲帝要求不得摸到瓶身,可见其珍贵程度啊。那琉璃瓶透明见内,里面盛着的是液体吧?
唔,暗红色的?
难道是什么奇药?张烙一下子想了很多可能。
“带朕去。”
“诺。”
冰室离龙璃宫不太远,是属于傲帝私人的冰室,其他妃嫔、皇子的冰室在都其他地方。
冰室外有两个侍卫看守,别小看这两个个字偏胖的的侍卫,他们可是暗首之二,一般时候都是隐藏在宫里,当耳目的。
这个宫里啊,从来没有什么绝对的秘密。只要你的耳朵探得够远,多得是小道消息。
张烙进冰室的时候,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