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里,简凌透过切口,看着里面逐渐被软化的钙质,一眨不眨天舞纪。
那些钙质慢慢背溶解,变成米白色的液体。
她开口道:“给我导出管。”
摩尔立刻将导出仪的管子交给她,她将管子的借口对准那些液体,让它们悉数留到管子里,再经由管道流出体外。她头也不抬地说道:“报告血压。”
翡翠急忙回答:“78。”
“准备三升基德尔溶液,混合营养液一起输进患者体内。”
“是。”翡翠依照她的吩咐,不太熟悉地操作输液仪,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屏幕,生怕有任何一点疏忽。
十分钟过后,所有的钙质都被溶解成功,顺着管道,它们全部排了出去。
简凌拿掉管子,一手用镊子夹起肾脏,一手伸进去,轻轻地摸了摸脊椎骨,眼中闪过一丝暗光——骨头是软的?君首为瞻!
按理来说,钾钠水和卡因斯的混合会产生某种酸性物质,可以软化钙质,但是后面的基德尔溶液可以重新加固钙质,为什么它还是软软的?!
她抬头看了摩尔一眼:“帮我拿着它,力道不要太重。”
摩尔点点头,默然地从她手里接过夹住肾脏的长镊子,然后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听候简凌的吩咐。
在尼克诧异的目光中,简凌将另外一只手也伸进了老船长的体内,两只手一同握住脊椎骨,一只手固定住断裂的地方。另一只手顺着骨节,一节一节地往上摸……
尼克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伸长脖子往她那边看,他只是个不懂医学的普通人。只要一想到有双手伸进自己的体内,就会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
当简凌摸到第十三个骨节的时候,忽然停下来。神色微微一变。
一直盯着她的尼克终于忍不住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简凌没有看他,一定盯着左边的声波影像:“是骨癌。”
“什么?!”尼克睁大眼睛,“你不是说,我爸只是脊椎骨受伤吗?!怎么又会生出个癌症?!”
他不知道骨癌是个什么癌,但只要听到“癌”这个词,他就会下意识觉得这个病非常严重。因为,他妈妈早年就是死于血癌。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癌症这个词就在他的脑子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几乎可以说和死亡画上了对等号。
简凌之前为老船长做检查的时候,由于没有透视仪,她无法看到老船长体内骨头的情况。之前她有在老船长的身上。摸到过有骨头轻微变形的情况,但那时候的老船长除了脊椎骨会时常产生剧痛以外,并未出现其他的症状,她就以为骨头变形由于骨质钙化产生的并发症,竟没想到会是骨癌。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昏迷不醒的老船长,在为他诊断的时候,她询问过他关于身体的情况。既然是骨癌,之前他肯定还出现了诸如肢体麻木和骨关节剧烈痛苦等剧烈症状,可他却什么也没说。连艾米大婶也没发觉这些事情。
这些原因她没办法给尼克解释清楚,只能淡淡地说道:“抱歉,之前是我的疏忽。”
一听这话,尼克的神色顿时变得激动起来:“我不要听道歉,我要你现在就治好我爸!”
说完,他忽然像是想到什么。神色又是一变:“不,不准你碰我爸!你这个庸医,之前做了那么多的检查,居然没发现我爸患了癌症?我不信你能治好我爸!”
他一边这边嚷嚷,一变大步往手术台走来,不等简凌开口,摩尔就一把拦下他。
摩尔的阻扰显然更加激怒了他,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抬手就往摩尔的脸上挥过去。摩尔轻易地躲过攻击,顺势抓住他的双手,反锁至背后。
为了不妨碍简凌,摩尔直接将他拖到一边,死死按在白墙上。
简凌看了一眼尼克此时被焦虑和愤怒拉扯住心神的狼狈模样,用针筒抽了一管麻醉剂,就着尼克的脖子扎下去。等摩尔再松手,尼克立刻就像被抽走发条的布娃娃,软绵绵地倒下去。
见到他安分了,简凌就不再去管他。
现在时间紧迫,她真没闲工夫去和尼克讲道理,无论他怎么想,先等她完成这场手术救活了人再说。
简凌和摩尔重新回到手术台,她猜测老船长之所以会患上骨癌,十有**出因为长年呆在海盗船上,长时间处在宇宙里的各种非物质射线,进而产生的骨质变化。
原本这个手术最难的地方是软化钙质,现在看来,最难的是如果将骨头里的癌细胞清理出来。
她伸出右手:“1号手术刀。”
摩尔将最小的手术刀递给她,她低下头,将手术刀深入患者体内,小心地将包含肿瘤的骨壁切开。透过灯光,她看到隐藏在骨头深处的红色肿瘤组织。
不幸中的万幸,这些癌细胞并未扩散太开。
她将手术刀递回去:“3号小圆针。”
她用小圆针轻轻刮取骨头内壁的癌细胞,眼睛紧紧盯着手下的情况,全神贯注,精神高度集中。在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珍珠般的细碎光芒。
一块绵帕覆上她的额头,将那些汗水轻轻拭去。
简凌手下未停,只是迅速用余光扫了一眼,见到帮自己擦汗的人是摩尔。她心中感激,但却没有开口,而是继续认真地刮取癌细胞。
等到所有的癌细胞被刮取成功,她从摩尔手里接过4号手术刀和镊子,从培养皿中夹取少量假骨,然后填充到骨头里面。
做完这些,她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