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慕容一直认为他的心很大,大的能装下整个地球,而这个世界上也沒有任何事情能够影响到他的心情。
可是,他才发现,其实现实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美好。
学医十几载,行医数载,他见过不少生离死别-----老头子也不是神仙,人死了,他也沒有任何办法。
可这次不一样,燕慕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如果他不动手,如果他动了手马上离开,如果他能再跑快一点,如果-----
沒有如果。
人已经死了,一个母亲和她未曾出世的婴儿就那么死了,而他却无能为力,同样,这也是他行医以來第一次失败。
警察來的比想象的要快,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阵警笛声就从大门外面传來,接着就是刺耳的刹车声,很快,大门口就出现五个穿着警服的身影。
“警察,就是他,就是他在这里闹事,”刚才还战战兢兢躲在一边的中年医生见到警察來了,胆气顿时就大了,一路小跑的跑到几个警察身边,指着燕慕容说道,“快抓他,就是他,你们看,我们药房的门都被他踢坏了,”
领头的是个年纪偏大的警察,先是看了看已经死尸体抬走后,就走到燕慕容身边,看着燕慕容说道,“这位先生,你蓄意破他人财产,请跟我们回去介绍调查,”
“沒空,”燕慕容头也抬,任由两个护士把那女人的尸体抬上担架,沉声说道,“我的人沒來之前,我哪也不去,”
“你想抗法,”警察冷声说道,从腰间的皮套里解下手铐,伸手就要去抓燕慕容的肩膀,燕慕容却是肩膀一沉,然后用力一顶,那警察就蹬蹬蹬的后退了几步。
“我说了,我的人沒來,我哪也不去,”燕慕容再次重复道。
“你还敢袭警,”领头的警察被燕慕容这一顶,面子顿时有些挂不住了,一招手,“两个过去勘察现场,來两个,把他给我铐起來,”
“你们不能动他,”
这时,苏轻舞开口了,“我是华源集团的董事长苏轻舞,这位是我的先生,”
“华源集团,”
听到苏轻舞自报家门,两个正欲上來对燕慕容进行强制逮捕的警察不由得一愣。
这个名字他们太熟悉了,华夏三大财团的华源集团,可以说是全燕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在他们闲暇聊天的时候,还开玩笑的说过想去华源集团工作,那里一个普通职工的待遇都比他们所长的工资高。
再看看眼前的女人,两个警察就有些犹豫了。
华源集团董事长的老公,可不是说抓就抓的。
“身份证呢,”
姜还是老的辣,狐狸还是老的狡猾,而警察,还是老的经验丰富。
领头的警察见两人犹犹豫豫的,就开口向苏轻舞索要身份证,这样一來,既能知晓对方的身份,又不会莽莽撞撞的得罪人。
“我沒带,”苏轻舞说道。
“沒带,那就跟我们回去,”领头的警察沉声说道,“不管你是不是华源集团的董事长,这位先生已经违反了法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该负的责任必须负,谁也跑不了,”
正说着,外面又传來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听声音,來的车还不小,紧接着,刺耳的刹车声就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然后,所有人就看到,一排排穿着军装,手持枪械的士兵快步跑了进來,直接把医院的大门围的严严实实,在这群士兵中间,是两个穿着军官常服的男女,男的军衔是中尉,而女的则是少校。
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一幕,所有人的脑子都有些暂时短路,几个警察更是一脑袋雾水,心想,这群大兵大半夜的不睡觉,拿着枪跑到医院來干吗,难道是哪位大人物病了。
正胡思乱想间,那个肩膀上扛着少校军衔的女军官就走了过來,径直走向了他们要抓回去的那个男人身边。
“怎么回事,”杨朵对着苏轻舞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这才看着坐在地上的燕慕容轻声问道。
“人带來了,”燕慕容问道。
“带來了,”杨朵点了点头,“卫戍区一营三连,一共一百八十人,”
“來了就好,”燕慕容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抹让人心悸的寒意,指着正在那傻乎乎看着这一切的中年医生说道,“把他给我抓起來,另外,找人把这家医院给我砸了,”
“什么,”杨朵一愣,当看到燕慕容愣的让人心悸的眼神时,就知道他沒开玩笑。
“这不行,”杨朵连连摇头,“你要是砸个夜总会酒吧什么的都无所谓,可这是医院,国家的财产,砸了医院,你要担责任的,”
“哼哼,国家的财产,”燕慕容冷笑连连,“见死不救只认钱,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华夏人,一尸两命,母子皆亡-----这就是你所谓的国家的财产,国家的人做出的好事,”
“那也不能砸啊,”杨朵知道燕慕容此时怒火滔天,还是耐心的劝说着,“他们有错他们会付出代价,你要是砸了医院,你的责任更大-----你知不知道现在背地里有多少人盼着你犯错呢,再说,这医院还有别的病人,你砸了医院,让其他病人怎么办,”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医之大者,治病救人,这不是你说过的话吗,”
“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你必须得忍耐,”杨朵蹲下身子,拍了拍燕慕容的肩膀,说道,“只要不砸医院,那个医生随便你怎么收拾,”
“他,”燕慕容冷笑,“他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