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敢骂我。”
杨华成气的浑身哆嗦。脑袋上那为数不多的白头发也跟着颤抖了起來。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燕慕容。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放你姥姥的屁。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了。以前他们骂人的时候顶多问候一下对方的母亲。而现在的年轻人。直接夸过母亲。骂到姥姥去了-----杨华成想。难道现在骂的辈分高了更容易激怒对手。
是的。杨华成很愤怒。但碍于身份。也不会问候燕慕容的姥姥。
杨华成今年已经六十二岁了。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在那场无数人被关了牛棚的动乱中随着父母逃到了香港。然后又从香港去了美国。这一去。就是几十年。尤其是最近这二十年。他的年纪大了。名声也闯出來了。已经基本听不到别人骂自己的声音。更多的都是对自己的尊敬。而现在。燕慕容就让他回味了一下阔别已久的滋味。
“我骂你。我还想打你呢。”燕慕容一脸怒容的看着杨华成。“你也老大不小的。土都埋到胸口了。几十年下來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
“你-----”
“你别说话。”燕慕容一摆手。就打断了杨华成的话。“你说我犯规。好。我接受这个说法。你说要取消我的比赛资格。也好。取消就取消-----但是。你不能让我离开。”
说着。燕慕容一指已经拍的看不到边的队伍说道。“看看这群人。他们是岛国人沒错。但是。作为一个医生。你的师傅沒教过你医不挑患这四个字吗。-----我知道你想赢这场比赛。我理解。你用这种理由來抢病人。我也理解。我可以不在乎这个狗屁比赛的输赢。但是。你沒有权利、也不能让我离开-----这些人。不管有病沒病。既然已经在我面前排了队。我就有责任替他们每个人检查。这是作为一个医生最近本的责任。”
在场的人不少。但大多数都是听不懂华夏语的。只有个别一些人能听的懂燕慕容说的是什么意思。在燕慕容一口气说完后。顿时叫好声一片。
燕慕容说的沒错。家仇也好。国恨也罢。但现在。他的身份就只是个医生。就像警察抓贼一样。他的天职就是治病救人。哪怕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杀了他全家的仇人。他也要尽最大的努力把人治好-----然后再亲手杀了他。
这一席话振聋发聩。让杨华成和身边的几个老头子全都目瞪口呆。
是啊。这个年轻人说的沒错。自己说的话真的很欠考虑。
自从当上美国中医工会的会长。杨华成的心态就变了-----即便不是商业组织。但在现在。尤其是在美国那个铜臭比任何地方都要浓重的国家。名声。金钱。已经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每一个人-----要不是刚才燕慕容的一席话。他已经忘了自己还是个医生。也忘了自己的天职是治病救人。
“我错了吗。”杨华成喃喃自语。听着燕慕容振聋发聩的话。他脸上的表情就变的更加沧桑。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十岁。两只原本精神烁烁的眼睛也变的渐渐浑浊了起來。其他几个老头子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都低着头。就像挨训的小学生一样。
“我靠。师傅真帅。”梁少坤双眼冒着小星星的说道。这种出风头的事情他最喜欢。要不是碍于自己是个男人。他早就冲上去抱着燕慕容献上自己的香吻和贞操了。
“臭家伙。怎么感觉你那么伟大呢。”看着燕慕容那笔直的。仿佛能扛起一切的背影。董无言两只眼睛里就挂满了温柔。只有坂崎多莉。一直保持着瞪着眼睛长大嘴巴的表情。眼神的小星星却是比梁少坤还要多。
这个男人好帅啊。帅的渣渣都哗啦啦的往下掉。
坂崎多莉心想。要是能跟这个男人做一次爱。那死也值了。就怕自己已经不是处~女他不会喜欢-----嗯。或许可以去医院花几百块补一个。听说办年卡还有优惠呢。
“杨前辈。”
看到杨华成这种状态。燕慕容的语气就软了下來。同时也松了口气。他不怕杨华成发火。如果这老头儿敢骂他。他才不会在乎什么尊老爱幼的光荣传统。但是。好在这老头儿的眼睛虽然被利益蒙蔽。心却还是敞亮的。自己这一番话。也算是替他抹去了那一层遮蔽他双眼的灰了。
“我说的在不在理。”燕慕容看着杨华成问道。
“在理。”杨华成醒悟过來。看着燕慕容点了点头。“是老头子我糊涂了。”
说着。杨华成摇头叹气。“空活了一甲子。还需要你这个年轻的后辈來让我醒悟。还真是丢人啊-----你说的对。名声胜负都不重要。好了。这里就教给你了。我走了。”
说完。杨华成就对跟在自己身边的助手招了招手。转身向外走去。
“杨前辈留步。”燕慕容出生喊道。
“还有事。”杨华成转过头。一脸迷惑不解。
“有事。”燕慕容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不知道杨前辈和几位前辈能不能帮我个忙。”
“但说无妨。”杨华成点头。说道。“只要我们几个老家伙还有用处。你就说吧。”
“那就帮我分担几个病人吧。”燕慕容指了指排成长龙的队伍。说道。“你看。这么多人。恐怕我一个人是应付不过來的。几位都是老前辈了。想必帮我这个小辈一把应该沒问題吧。”
“你-----”
“杨前辈。你就说帮不帮吧。”不等杨华成说话。燕慕容就再次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