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过树梢,卷起几片寒叶簌簌作响。
白小茶搓了搓有点发红的手,继续鸡血地和鱼摊老板讨价还价:“四十文一条啦!快过年了干嘛这里吹寒风?”
“哎呦姑娘,可不就是快过年了吗,您都这杀了两个时辰的价了,小还要做生意呢。这样吧,九十文两条,您快回家也好收摊不是?”
“好吧。”将细细挑好的两条胖头鱼拿荷叶卷了放进篮子里,白小茶自言自语道:“还剩下不少钱……狼叔喜欢喝酒,给他买点酒吧~”
看见那姑娘终于走了,鱼摊小贩松了一口气:“小茶姑娘漂亮是漂亮,怎么杀起价来像个泼妇一样……”
旁边买菜的大婶笑弯了眼:“鱼老三,今年才来不知道,小茶姑娘几年前还是像棵大树一样的胖妞呢。”
“啥?还有这事。”鱼老三摇摇头看看鱼篓里剩下的几条鱼,看来今天是卖不动了,正准备收摊回家时,摊子前出现一双银黑靴子。
“那位姑娘是不是叫白小茶?”
鱼老三吓了一跳,这个居然扛着一把巨大的镰刀,一看就是那种凶残的江湖客,知道自己惹不起,鱼老三磕磕巴巴回道:“是、是啊。”
“她喜欢鱼……”天狼星想了想,对鱼贩道:“剩下的鱼全要了。”
鱼贩:“……”
……
竹山倚翠,未冻的清溪自新修的竹桥下穿过,流过两畦掩残雪下的油菜地,注入尽头的一方清潭里,叮咚作响。
补剑缺停了打铁的锤子,磕了磕烟锅,倚门口对院子里小亭下喝茶的两个怒目相向:“啊嬷咧,苍生那肖仔也就算了,老子搬到这边养老以来丫是第一次回来吧!”
“狼叔的身子骨还是好得很嘛,”朱闻苍日悠闲地挨着萧中剑坐着,“怎样?烛武今年又不回来过年?”
“给素还真帮忙打架去了!”
“额……”
补剑缺懒得再教训朱武,活动了一下胳膊,“算了,再教训也就那副样子,既然来了晚上就让小茶丫头做顿便饭。嗯?这么晚了,咋还没回来?”
“小茶?是上次苍写信送来的那个丫头吧。”朱闻苍日摇摇扇子:“狼叔麦担心嘛,也许是遇到噶意的对象呢?”
“给去哦!!”狼叔一烟锅子往朱闻苍日头上敲去,朱闻苍日立马借机躲到萧中剑身后。
萧中剑有点无奈:“朱闻……”
狼叔哼哼两声,对朱闻苍日道:“以为谁都跟一样随随便便啊!”
真墙王朱闻苍日森森地感受到一股凉意顺着脊骨往上翻,忙回头一看,他的萧兄一如既往地淡定,仿佛并没有意他曾经掉节操爬墙的事……才怪。
白瓷杯上细细蔓延开丝丝裂纹,氤氲着茶香的茶水迅速凝结成冰。
碧玺色的眼睛微微垂着,又是一声逸叹般的语调:“朱闻。”
朱闻苍日冷汗连连:“小的……”
“吾明日还是回傲峰吧。”
“为什么?!”
“吾身边好像打扰了。”
“不,萧兄听解释!给机会!给余地啊!!!”
狼叔总算觉得自己的墨镜又发挥作用了。听到门口传来开门声,心想还是小茶丫头好啊~欣慰地望去……咧!那小子是个谁!还挂着一身胖头鱼!
白小茶一脸阳光地唤道:“狼爷爷回来了!这是的朋友阿星。”
身后的天狼星扛着的死神之镰上挂满肥美的胖头鱼:“爷爷好,吾是天狼星。”
狼叔:……
四魌界,杀戮碎岛。
满殿凝肃,面对上天界最为尊贵的龙后来使,群臣与长老殿各有所图。
“……便是如此,若贵岛能与吾诗意天城结为秦晋之好,那便是喜事一件。”
戢武王近来越发烦躁,不止是来自于王树殿逼自己与剑之初决战以正碎岛王脉,还来自于湘灵的事……
把玩着食指上的宝石戒指,戢武王微微抬眼俯视阶下天城来使:“吾,允婚。”
“王,恕老臣直言,碎岛向来不与外界通婚,先前王允佛狱的婚事已经是触犯先祖禁例,此番若是再——”
“眼下佛狱灭亡即,吾碎岛不日将挥兵佛狱,若是此时慈光之塔有所动作,借许婚一事可以从侧面向其施压。”
图悉长老一捋长须,道:“王为碎岛计,吾等可以理解,以一贱女为吾碎岛取得利益,也是美事,那老臣便不多嘴了。只是同样为碎岛计,民众对王树的信仰何其重要,王亦需记得对剑之初的行动需要加快了。”
“长老过虑了。”贱女……垂眸一刹,已是眼底藏杀,长老殿……碍眼了!
群臣散去,摄论太宫棘岛玄觉身形未动,淡漠语气直面微露疲惫神色的王者:“王,的心音乱了。”
“太宫,”单手缓缓覆上双眼,“有点累了,但,不能累……”
“为王女的安全,王之决定……无误!”
碎岛王女祭祀殿,侍从通报这个消息的一霎那,湘灵颓然坐倒地上:“王兄,怎可这样做……”
国破家亡,屡经巨变,寒烟翠闭了闭眼,扶起湘灵:“湘灵,站起来,还有。”
“翠姐姐……”
“们都要坚强。”咽下冲上心头的哽咽,寒烟翠苍白着脸:“吾相信天刀笑剑钝,苦境时他对们多有帮助,这是个保护的机会。”
“可是……枫岫他……”
“现,们都要坚强了。”
殿外,戢武王站阴影中,一言不发地听着殿内压抑的哭泣,默默地转开脚步……
湘灵,吾希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