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回轻轻咳了一声。问道:“有事。”
连舟着了红色罗裙。更显得肤白若雪。态貌倾城。眉眼间盈盈有光彩闪烁。
孟回微微抿唇。这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穿红衣。想是刚刚沐浴完。空气中浮动着浅浅的玫瑰芬芳。灯光之下。少女瓜子小脸上樱口微张。如蝶翼的睫毛在眼眶投下浅浅暗影。
想到了什么美女的贴身兵王。由对她的惊艳衍生出來的好心情潮水般退去。他沉凝着一张脸。复拿起书本。冷冷淡淡的样子。
只是见了钟离钰一面。她有必要这么高兴吗。
连舟见他仍是板着一张脸。想了想还是道:“孟回。我是來跟你说今天发生什么事的。你沒有兴趣知道吗。”
孟回淡淡道:“爱说便说。”
连舟被他这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激恼。满腹委屈都咽在了肚子里。算了。跟他说也沒必要。反正他好像不怎么关心自己的样子。
连舟垂首:“好了。沒什么事了。我先走了。你也睡吧。”
“莲舟。”
孟回淡淡的声音响起在室内。连舟脚步停定在门边。黯淡下來的眸子因为他这一声唤又陡然明亮了起來。然而孟回抿了抿唇后只道:“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连舟皱着眉头望向他。随后将门重重推开。关也不关便昂首阔步走了出去。
连舟烛火都沒熄。就直接倒在床上。心里的愤懑大过身体上的疼痛。她气恼地想。自己真的是和孟回无法沟通。从一开始回來他就板着个脸对她。她知道自己有错所以低眉顺眼地对着他。刚开始不接受也就算了。可是她都主动跑过去要跟他解释了。可他还是一副大老爷们的样子。好像她是生是死都与他毫无关系。
腰间的疼痛像刀子一样割着。连舟撩开红色罗裙。果然缠在腰间的白布上泛开了血迹。她从枕头下拿出金疮药。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又涂了一遍。换了片白布止住伤口。把那条染血的白布丢进了窗外的池塘。
今天体力严重透支。头脑突來一阵晕眩。连舟躺倒在床上。倦得连衣服都沒有脱。扯过被子就沉沉进入了梦乡。
桌上。灯火摇曳。
连舟是被腰间细密的疼痛弄醒來的。强烈的外力加诸于腰间的伤口之上。她感觉到很难受。于是用力地推拒着造成她伤口剧痛的始作俑者。但是不知怎么的。越是推拒。环在她腰间的触感就越分明。她的伤口也越见疼痛。
“别碰……”
她勉力睁开了眼睛。小嘴里逸出低低的吟哦声:“别碰我……”
“的腰”两个字还未來得及吐露。她感觉自己的嘴就被人堵住。任何话语都化作了支离破碎意义不全的残音。
连舟皱着眉头。终于看清楚了來人。眉目如画。面容俊美。眉弯如月。双眸如星。皮肤在近距离的观察下竟也窥探不出丝毫瑕疵。玉瓷般的额上点了一粒细小红痣。男子双眸半阖。原本清远淡漠的脸上染上红潮。他注视着她。模样看起來像个摄人心魄的妖孽。
连舟咬了孟回唇一口。趁他微微吃痛的时候离开他的唇。她皱着眉推拒他环在腰间的手:“孟回你放开我。”
他却用力地圈紧她柔软纤细的腰肢。连舟顿时感到一种蚀骨**的痛。她仿佛听见伤口流血的声音。痛得。感觉不会再爱了。
“你今天。去见了钟离钰对不对。”
孟回的声音低沉入耳。
连舟皱皱眉头:“是啊。你今天不是问了我吗。”
过了片刻。连舟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便打算张口。却听男子低沉悦耳的声音传來:“你以后。还会去见他吗。”
连舟想到他先前一脸臭屁到天上去的样子。心里窝火之下就回答:“这我可说不准。这山不转水转的泡妞大宗师。保不定某一天就见面了呢。”
“我不准。”
连舟看着仍旧是一脸睥睨的模样。淡淡怒意涌上心头:“你不准。你以为你是谁。”
孟回愣了愣。未恼反笑。他注视着少女的小脸。手指在她背部游走。饶有其他意味地道:“你这么说。好像在逼着我跟你发生些关系。”他继续道。“这样。我就有充分的理由管你这匹野马了。”
“不可以。”
连舟小脸漫上坚决之色。像是在捍卫自己的身家性命。
真的是身家性命啊。今天大用力。大出血。还被折腾。她一定会活活累死的。
孟回本來也沒想强迫她。但看连舟坚决得有些诡异。便挑了挑眉。在她耳畔轻声道:“如果我一定要呢。反正你又打不过我。”
连舟转了转眸子。道:“你今天不是让那个奇丑无比的男人來帮我吗。你这就等同于把我许配给他了。我现在是有丈夫的人。所以你不能碰我。”说完这段话之后。连舟眼前浮现的是那个下人巨丑无比的脸。心里不由打了个哆嗦。
孟回:“……”
提到那个嫁人。连舟就想起孟回先前对她的算计。决计一定不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孟回。于是她挑了挑眉毛。问:“孟回。想不想听真话。”
孟回:“哦。”
“虽然那个人长得丑。但我还是觉得。他真的比你要英俊潇洒。”
孟回还要开口。连舟却抢了话头。先发制人道:“哎。孟回。大半夜你跑我床上干嘛。我要睡觉啦。你还是回去想着先前出來时孟回不咸不淡地那一句“记得把门带上”。连舟心里那颗小火苗又燃烧起來。她意有所指地道。“记得关好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