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柏南筝被拷过三次,加上眼前这一次,整整三次了。事不过三,这千万要是最后一次,她不敢回头,不是怕机场大厅里的各色人群的眼神,而是怕看到司燃眼里流露出的失望。
拖着行李箱的司燃僵站在原地,这里等着柏南筝的,不止有几个警察,还有几个早就等在那里的记者,当她看到手铐锁住柏南筝的手腕时,她的心似是也跟着锁上了,心跟着提起来,双腿有些发软。
“柏秘书,您涉嫌金融诈骗这件事情,你是现在才知道吗?您去国外是为了逃避法律的惩罚吗?”
“柏秘书,你在言氏工作这么久,一共向政府官员和部分商人贿赂了多少钱?”
“听说言战会被革职?这件事您知道多少?透露点□消息吧?”
“您知道您这次会被判多少年吗?您去英国是请律师吗?”
柏南筝僵着脸,心里骂着你大爷,面上倒是配合警察不说话。
“南筝!”司燃向柏南筝跑过去,还没跑两步,就被李冬梅抓住了手臂,“你冷静点,燃燃,你冷静点!你不能过去!”
“记者越来越多了。你不能被拍到。燃燃。??”
“你怎么在这里?我要过去?你放开我?”
“我不能看着你犯傻,你要是想救她,就别给她添麻烦,现在她是案子在身,你不能过去。”李冬梅干脆抱住了无法被拉住的司燃,用力将她弄出了记者包围圈,“南筝,南筝,南筝……”
司燃双眼含泪,瞧她一副慌神的模样,李冬梅就动之以情的说:“你不能太难过,你不能太伤心,你得保存力量,才能帮得了她。不是吗?”
司燃缓慢的点点头,她看向李冬梅,“你怎么在这儿?”
李冬梅脸色一黯,“我还不是关心你吗?柏南筝的丑闻到处都是,我怕你被记者们困住。你……去英国的柏家了?”
司燃点点头,她靠在角落里,柏南筝已经在拉拉扯扯中被警察送出了机场,一直到柏南筝被押进警车时,司燃才再度落泪。李冬梅连忙掏出手帕,“你别哭了,你这样哭,她也看不见,反倒是让我看着伤心。”李冬梅扪心自问,司燃从来也没为她这样哭过,多么矜贵的眼泪珠子,全都给了那个伤天害理的姓柏的?真是太不值了。
“走吧。我们离开机场。”
“你要回哪儿?”李冬梅问。
司燃把手帕还给李冬梅,她理所当然的说:“回我和南筝的家啊?”
“哪里还有家?都让封了?你不能回去!”
“你说什么?!!”司燃觉得自己是错估的形势,那天言忱和言战已经那样剑拔弩张了,她不该装病把柏南筝绊在英国的,她早点回来,也许还能挽回一些,不至于一下机就被警察逮走。
其实司燃完全是多想了,柏南筝早回来一点就早蹲一天号子,她坐着警车来到警局,平时那些和她关系的警员们完全都不敢搭理她,任由她被带进审讯室,审讯室随便录了几句口供,她就被直接收监了,半秒钟,一眨眼功夫她就进班房了。
柏南筝坐在这个长方体的牢房里,望着一方窄窄的小铁窗,也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能走到哪儿。她只盼着司燃别再这时候和她分道扬镳,虎落平阳的病猫,美人还会爱吗?但求结局别太凄凄惨惨戚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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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燃并不相信她和柏南筝的爱巢已经被查封了,直到李冬梅开车带她到公寓所在的小区外瞧了一眼,她才确信她们的家已经没了。
“你看到了吗?几个保镖守着呢,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你?我……其实是先到这里来找你的,见这阵势,就直接去机场了。”
“那我先去学校的宿舍住吧。”司燃现在是身无分文了,去了一趟英国,给柏家上下都买了礼物,卡全都刷成了零,她只能先去罗北北她们那儿蹭饭了。
“你也不能去宿舍住啊?我看他们肯定是在找你的。你去宿舍,那是有危险的。”
“你放心好了,我有三个同学都是情同姐妹的,她们一定肯帮我。你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要是蒙娜看到你我在一起,一定会……”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为我找想?姑奶奶,我现在是要把你藏起来的!你得先躲起来,想办法,才能救柏南筝,知道了吗?”李冬梅循循善诱的说,同时,也为司燃还能在危机关头替她的声誉着想而感动。
“……”司燃看向李冬梅,“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不喜欢柏南筝吗?”
岂止不喜欢,是厌恶和痛恨。李冬梅笑了笑,“再不喜欢,她也是要和你结婚的人。我不想看她栽跟头,她栽了,以后谁能保证你的幸福?我看她这件事,得花不少钱,我们得从长计议。”
“……谢谢你,冬梅。”司燃抱了一下李冬梅,李冬梅神清气爽的说:“行了,你现在就是地下党,最好别和什么人联络,我带你去一个公寓,里面会很安全的。”
“好。”
车子穿过市中心的时候,司燃从电子屏幕上也看到了柏南筝的消息,她看着看着就皱了皱眉,这下,柏南筝浑身上下都是脏水了,而报道只针对柏南筝,说到言战,也只是某项计划后病了,正称病不出了,这根本不像是言战的做派啊?就算言氏着火了,言战也不会一言不发的生病不出来的,何况柏南筝是她最得力的秘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