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非鸾上去的时候洛千月还是穿着一身耀眼的红衣正风骚的倚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与昨日不同,这一身衣裳上多了一朵金色的菊花,当凤非鸾第一眼看到那大朵的菊花之时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她知道自己的理解不太正常,但是对于一个曾经在大染缸里生活过二三十年的女人来说,她能想象到某个意思也算是理所当然,只不过,等到再看下去之时,她还是忍不住赞叹,男人穿花本来就是个很难把握的事情,可是洛千月竟然有本事将那大花朵儿穿的风姿摇曳的这天下恐怕也就他洛家骚包一人了。
“哟,王妃娘娘您怎么一个人来了,本公子还以为你们家还没断奶的娃会跟你一起来呢!”
洛千月挑挑眉毛,笑的极为欠揍。
还没断奶的娃?
凤非鸾差点被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你才没断奶呢!姓洛的,你说话不这么阴损会死啊!”
“这个倒不会。”某骚包男转身,“只不过你们家王爷实在是看着碍眼得很,不损他几句,本公子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进来吧。”
“去!”凤非鸾掀了白眼,要不是还有正事要办她真心一脚踹出去,将某人踹个狗刨式泳姿。“待会儿事情要是不是本王妃想的那样,本王妃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对不起自己’!”
“呵呵呵,这个你不会有机会的,别的事儿咱们就不提了,但是你没错所吩咐的事情,哪一次不是给你办的妥妥帖帖?”
凤非鸾咂咂嘴不再言语,因为洛千月虽然骚包了点,但是办起事儿来那时绝对的雷厉风行,这次的事情耽搁了这么久倒还真的让她奇怪起来了。
绕过洛千月踏进屋子,屋子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苦涩的中药味儿,凤非鸾下意识的皱了皱鼻子,她一样对药味厌恶得紧,因为那会让她想起一些不愿意想起来的事情。
“人呢?”
巡视了一圈没有见到想见的人凤非鸾不禁皱起了眉头。
洛千月笑笑,挑开绯色的纱帘,骨节分明的长指朝里面一指:“嗯,那不是吗?”
凤非鸾顺着洛千月指着的地方看去,脸色猛地一变,回头眸光凌厉的看着洛千月:“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洛千月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路上遇到点事情,赶到的时候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真的?”凤非鸾有些狐疑,洛千月是什么人她不说了解十分,八九分还是了解的,若是他真的想要办件事儿能够阻拦到他的人这世上还真没有几个,事情弄成这样结果的原因就只剩下一个——他是有意而为之!
洛千月只是笑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凤非鸾也不再坚持,默默地看了洛千月一眼,然后才挑开帘子朝里面走去。
里屋里的摆设极为简单,一张绣床,绯色的纱缦缀着彩色的流苏,床前有塌,塌旁搁着一张矮几,矮几之上正凉着一碗汤药,上面还冒着热气,适才进屋之时那隐隐的药香便是从此处传出来的。
略微踌躇一阵,最终还是伸手挑开菲薄的纱缦。
绣床之上躺着一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女人。
她很瘦,双颊、双眼深深的凹进去露出高高的颧骨,而双眼周围皆是灰青之色,双颊和双唇都惨白的厉害,她似乎睡的极不安稳,秀丽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突然,她像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胸口不住的起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不要!”
一声疾呼,床上之人倏地睁开双眼,一滴清泪顺着眼角落到枕头之上。
良久,像是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她才微微敛下目光,只是,锦被之下的身子却止不住的颤抖。
“醒了就把药吃了吧。”
听闻陌生的声音床上的女人一惊,猛地转过头看着凤非鸾,良久,她才颤抖着双唇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是你?”
凤非鸾没说话,只是端起药碗在唇边吹了吹,然后递到那女人唇边。
女人侧过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王妃娘娘若是想看笑话的话,那么已经看到了。”
凤非鸾轻轻的搅着碗里的汤药,对女人的话毫不在意:“看笑话?若贵人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就因为看你着笑话,本王妃自动弄这么大的动静吗?”
女人……也就是曾经被君纵天一怒贬为军妓的贵人——刑若水,她自嘲的笑笑,敛下眸子:“是啊,是我太高估自己了!当初的高估就是落了那般的下场,如今又开始高估自己!我还真是不长记性!”
当初就是因为自己觉得依着自己的美貌定然能够在皇宫立足,结果呢,一声令下,她从至高的地方跌进地狱。
“是吗?那么现在可认识到自己的身份了?”
凤非鸾挑眉再次将药碗递到刑若水面前,这一次刑若水没有再拒绝而是吃力的坐起身子,再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咳咳咳……”
因为喝得有些急,刑若水忍不住一阵轻咳。
“还好吧?”
凤非鸾面目表情的拿回空了的药碗,顺手将雪白的手绢递给她。
“还好。”微微平息胸口的紊乱,拭去嘴角的药汁:“王妃这般费力的把我弄到这儿,应该不会只是因为对着我的同情吧?”
“呵呵,难道不能是同情吗?同为女人,难道互帮互助不应该吗?若贵人。”凤非鸾挑起床边的流苏放在手中细细把玩着。
“呵呵,王妃,若贵人已经死了,早在皇帝将她送给他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