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君无痕开口,一个简单‘好’字堵住了八叔接下来的话。
“爷……你是说……你是说……”
八叔止不住的欣喜,难以相信一向不愿意回到狼祭宫的君无痕居然会这般轻易的应下这件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相对于八叔的狂喜君无痕有些不以为然,转头冷然的看着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八叔淡淡开口:“若是不愿,本宫可以不回去。”
“愿意愿意!”八叔一慌,连忙点头就怕一个不小心君无痕又会反悔而他的主子又会如同孩子般同自己堵上好一阵子的气。
见到八叔那慌张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模样,君无痕没由来的想起某张刻意讨好的笑脸儿,嘴角忍不住的向上扬了一个微笑的弧度。
“走吧!”
“呃……”
八叔一愣,身为醉仙楼的老板,他每日应酬接见的人没有上千也有成百,接触的事情也是稀奇古怪应有尽有,可是,再怎么奇怪的事情人物也抵不上自家少主这若有似无的笑颜啊,天知道,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在狼祭宫就没有在露出过一丝笑容,长年累月始终只有一个表情,整整十五年他终于见到他面上有了别的动静,这叫他怎能不激动?怎能不兴奋?
“不走吗?”
君无痕眉头打了个结,侧首面无表情的看着八叔。
“走走走!当然要走!”
八叔满脸堆笑屁颠屁颠的跑到墙角的高几旁,伸手转动上面的灯盏,与之间他进来时移开的那面墙相对的那一面随着灯盏的转动,缓缓的朝左移开,露出一道四尺高两尺宽的暗格,暗格正面挂着一副百鸟朝凤图,图上百鸟栩栩如生,尤其是那中央的凤凰更是如同活物,似乎只要一眨眼它就可能从画中飞出来一般。左右两侧的角落处各凿着两个拳头大小的凹槽,凹槽之上各自安置着一只纯金打制而成的鲤鱼,鲤鱼嘴里衔着两颗黄豆大小的夜明珠,珠子虽小,却异常的炫目,所散发出来的光芒五光十色,将这方寸大小的地方映衬的格外的好看。
“阿宝,在这儿好生守着,我跟爷去去就来。”
“是!”
那叫阿宝的小儿一改平日里的嬉皮笑脸,沉着一张脸凝重的说着,只是配上他那身儿青色的短…当真有些滑稽。
吩咐好了阿宝,八叔这才转身小心翼翼的伸手扭动那副百鸟朝凤图的画轴,从中抽出一个极细的银丝,然后慢慢合上眼将功力运至两指之间,再极为缓慢的拉动银色,而就在拉动银丝的同一时间,百鸟朝凤图开始朝右移动,而它移动之后就留下一道两指宽的缝隙。
“哎哟!”
那银丝终于拉不动,八叔抹去头上的薄汗忍不住呻(螃蟹)吟了声。
“看来最近是太闲了,不过是开道暗格而已,八叔居然费了那么大的劲儿,若是让江湖人知道狼祭的右护法已经老不中用,不知道会不会兴奋的放烟花庆祝一番。”
君无痕斜睨了八叔一眼,将右边那小鱼口中的珠子转动,同一时间左边的小鱼儿旁边露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圆孔,侧过身子君无痕拿下缝隙中的纯金钥匙,插进那圆孔之中。也不知道用了几分力气,只见之前那百鸟图放置的位置突然从那缝隙出裂开,不断的朝下落,直至那钥匙尽数没入圆孔之中,那墙壁也刚好与地持平。
八叔看着眼前望不见底的黑洞再看看面不改色的君无痕,这一刻,之前被君无痕那突然冒出来的冷笑话带出来的惊讶和好心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险些没有羞愤而死。
“爷,这才多少时日你的功力可是又精进了不少啊!”
遥想当年,自家主子的武功还是自己手把手的教出来了,这才一转眼怎么他已经力不从心了,而他的功力却变得深不可测,也难怪他会骂他没用,现在就是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大鱼大肉吃得太多塞住了奇经八脉让他有劲儿却使不出来。
君无痕看也懒得再去看八叔一眼,指尖轻弹,原本把玩于手中的夜明珠便朝着那鱼嘴里飞去。
八叔只觉得眼前一道劲风拂过,耳边就传来一阵撞击声,回过神之时,眼前便暗了下来,而他背后的那道墙在他转回去的那一瞬间正好合上最后一点缝隙,再转回来,原本黑不见底的洞口已经是一片光亮,而那暗藏于墙内的石梯也渐渐开始浮现出来,形成一条仅能够容得下一人的石阶。
如果说之前见到君无痕毫不费力的打开暗道入口只是让八叔吃了一惊的话,那么此时的‘惊’便足足可以让他吃上一年。
外人不清楚这一条密道有何困难,他身为狼祭宫右护法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醉仙楼乃是临汾城中唯一一处能够通往城外狼祭总坛的入口,当年为了能够将所有的密道机关能够同整栋楼结合起来且有让外人看不出所以然来,他们的宫主秦霄不喜放下自己的身段亲自去求跟自己有着不小过节的天下第一巧匠七玲珑,并以三颗天山雪莲为代价才请得七玲珑出山,耗费了近三年时间才将这密道设计而成。
这密道看似简单实质却极为危险,适才那画中看似柔弱的银丝就是以南蛮尽头雪山脚下的寒池中的千年冰蚕所吐出出来的冰蚕丝,其坚韧的程度就是天下第一剑之称的幽冥剑也难保证能斩断它,而之前他抽出天蚕丝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是以内力催动底下的机关,让他们不至于再做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被暗藏的机关结果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