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寒光的利刃愈见逼近,凤非鸾想喊可是却没有快过慕思樵手上的银针,而木椅之上的君无痕像是察觉到了异动双手搭上木轮想要转动他却还是迟了一步,手上还没来及用力,脖颈蓦地一阵刺痛,隐约的血腥味儿伴着温热液体流动的触觉闯进鼻翼。
忍下胸中的翻涌,君无痕淡淡的扯出一个微笑,却不达眼底:“本王很是想知道,独孤公子这是何意?本王不记得何时得罪了公子。”
很显然独孤澈所预料的结果与现实相差很多,乍一听到君无痕的问话,他瞬间没了主意,手上的匕首没有移动半分,眼神却慌乱的看向了慕思樵。
这样的结果同样不在慕思樵的预料之内,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手心传来一阵刺疼,才微微回过神来,一抬头就遇上凤非鸾那几欲喷火的眸子,心肝一颤缩缩脖子:“鸾儿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手心疼的愈发厉害,看着眼前那双眼睛开始泛红她才想起来正事,连忙将凤非鸾后颈的银针拔下:“鸾儿姐姐,我……”
“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恢复自由的凤非鸾狠狠瞪了慕思樵一眼,大步跑到君无痕面前,冷眼扫了眼独孤澈,咬牙斥道:“澈儿,你要是再不将那刀子拿开,信不信我马上剁了你的手!”
凤非鸾话才一落,独孤澈倏地将手收回来,还将那沾了血迹的刀子扔在地上,像个做错事等着老师责罚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紧咬着双唇偷偷打量着凤非鸾的脸色却不敢开口说话。
目光落到君无痕那冷凝的脸上,凤非鸾直觉的心中一阵抽疼,强压下那不断泛起的酸楚从怀中抽出手绢,颤抖着手想要拭去君无痕颈上的血迹却被一侧首躲了开。
因为这一小动作,凤非鸾颤抖的手僵持在半空中,用力紧了紧手心,喉间一阵哽咽,最终还是将手收了回来。
“樵儿,理由。”
只是两个字,慕思樵却忍不住一颤,她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咬咬唇,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刚刚在给王爷诊脉的时候,发现王爷脉象除了比常人虚弱些并无异常,为了确诊,我还特意看了王爷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睛也是完好的!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让澈儿去试探他对吧!那好现在试探过了,告诉我结果。”凤非鸾冷冷的接上话,将慕思樵未说完的话补充了上去。
慕思樵抿抿唇,摇摇头,复又咬唇垂首:“王爷他确实看不见。”
她也很奇怪,她相信自己的医术绝对是不会看错,俊王的全身的筋脉并没有问题,双眼也是完好,也就是说按照正常来看,以他现在的身体,虽不至于说是健步如飞夜能视物,但是同正常人一样走路做事是绝对不成问题的,可是奇就奇在他的眼睛的的确确的是看不见;她记得她爹告诉过她,无论是武艺多高强的人,在面对危机的时候都是会用第一感官去反应自己应该怎样去躲避,她之所以让独孤澈从正面朝着俊王进宫,为的就是能够让他第一时间看到变化,用最为直接的方式来保护自己。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俊王爷是听到声音的变化只是才想要去转动木轮,而那双眼睛和那双腿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异动,对独孤澈的脑子她是不敢相信,但若是说到武功,她相信这世上能够快过他的人绝对不会超出十个,而俊王绝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避开视觉改用听觉,那么最后的结果便只剩下——他确实看不见,想要闪开不过是因为人求生的本能和常年锻炼出来的听觉。
“既然你自己的都不确定,你还让澈儿却试探他,你到底知不知道,澈儿的武功有多高啊?这世上能够有几个人躲得过他的刀,若是刚刚他那一刀下去,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得到这样的结果,凤非鸾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如果对面的人不是慕思樵和独孤澈,她估计她早就冲上去掐死两人了。
“我……”慕思樵撅撅嘴不在说什么。这件事本来就是她考虑的不够周全,若是这俊王爷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且不是凤非鸾会不会放过她,恐怕就是皇宫里的那群人都不会放过她。
“老大,都是澈儿的错,是澈儿的刀子划伤王爷的,老大要骂就骂澈儿,不要骂师父。”
独孤澈紧抿着双唇死死地闭着双目,好似用上了全部的用力来说这句话;尽管她知道老大发火的时候真的很恐怕,可是看着自己师父那么委屈的样子他就觉得难受,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看到师父那样,那样的话,他胸口就会有些闷闷的,还有些疼。
“行了,先回济世堂吧。”
凤非鸾心中虽然生气,却也知道这事最终的错误不在他们,再加上独孤澈难得如此懂事,她就不愿意多去为难他们,毕竟有些事情,不是他们在就能够解决的。
“哦!”独孤澈得到赦令,连忙拉着呆呆看着他的慕思樵不由分说的便飞升越过墙头出了去,就连在走向前院的时间也愿意去花,只希望能够早些带着有些事傻傻的师父出去,生怕凤非鸾会反悔收回刚才的话。
……
二人离去,翠竹林里又只剩下了君无痕同凤非鸾,四下很近,只有这轻风拂过吹动竹叶的沙沙声。
良久,君无痕侧过木轮,朝着起居的院落转动着。
“王爷夫君,你真的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凤非鸾看着他的背影开口问道,衣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