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记得初三那年,当众向你们班数学老师表白一事?”
闫晨汐一脸茫然,好半响才哦的一声,“好像有这么一回事,怎么?”
“你自小就是个有主见的人,从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偏见。那些条条框框在你眼里,就跟废纸一样,不值一文。你脑袋里想什么,哪儿怕道路充满了坎坷,荆棘,也会努力的做,哪儿怕结果与想象有偏差,甚至完全的两极化,你也不会不高兴,不会感到挫折。因为你努力过了,所以才不会后悔。现在呢,你连试都不曾试过,就开始退却,这可不是我所认识的闫晨汐会做出来的事。”
闫晨汐闭上眼,却仍掩藏不住她心神的震动。从小到大,她恣意随性,永远以自己的意愿为主,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绝不会委屈了自己。侯之喧却打破了这条界限,让她变得瞻前顾后,思虑甚多。这并非她的性子,却不得不承认,因为侯之喧,她的身上在发生着一种眼睛无法捕捉的巨变。
至于这份改变,于她而言孰好孰坏,怕是唯有时间才能说的明白。她只知道,现在的她,是快乐的,她的心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是喜欢着侯之喧的,喜欢和他在一起,喜欢那种随意不拘束,轻松自在的相处方式。既然不讨厌,她为何要极力的排斥,狠心的否定?
想通了这一点,连日来的郁闷心情登时一扫而空。她伸伸懒腰,眼底闪过异样的光彩,“这跟我向老师表白有什么关系?”
闫先生怎么会不了解自家的女儿,见她神情明朗,知道她已想通。
“你说,世上有哪儿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敢在早操时间,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向自己的老师表白?这种魄力,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愧为我老闫的女儿。”闫先生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自得的神色。
闫晨汐见状,掩下满肚子的笑意,一本正经道,“你想太多。”
“这事当年可是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我怎么想太多了我。”
“闫先生,你自小就教我,凡事有两面,你忘了?”
闫先生转头一想,脸上泛着淡淡的青色,“你不会……”
闫晨汐嘿嘿的笑着,“四月一日。”
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闫先生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女儿性子不同于常人,可也不能差这么多啊。表白啊!这种事也能拿来开玩笑?
似是看出闫先生心里的想法,闫晨汐无辜说道,“谁叫那个死唐老鸭,天天有事没事逮着我抄公式,定律,十遍二十遍都是小case,一百两百的那是常有的事。还有,每天课后作业都快堆成山了,做不完,他就把我的名字记起来,然后天天留我下来打扫教室。你说我能不讨厌他吗?”
看着振振有词的闫晨汐,闫先生头大如牛,终于承认他宝贝女儿是个多么让人头疼的的存在。此刻,他不禁对闫晨汐从幼稚园到大学的各个老师心生敬意,若换作他,怕是得天天高血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