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之喧紧紧的抓着闫晨汐的手,两人在电梯里,上上下下不知到多少个来回。他们的手心被汗浸湿,混合在一起,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唯一的感受便是,手黏黏的,一点都不舒服。即使如此,他们的手也紧紧的交握着。好几次,闫晨汐想要挣脱。也不知是她依恋着他,还是他力气太大,一次,两次……她放弃了,任他去了。
电梯每次上升或下降时,都会些微的颤动。开始时还没什么,久了便极不舒服。闫晨汐只觉得脑门一下一下的抽着疼,胃部咕噜咕噜的直想往外倒点什么东西。
爱情,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吃饱穿暖的时候,它是无味的生活里不可缺少的一剂特殊的调味料,能让人甜,让人苦,让人笑,让人哭,让人疯,让人狂……饿着肚子时,人们脑海里想着的是,怎么活!它的地位就没那么重要,甚至没有也没关系。
身体不舒服,成了闫晨汐紧绷的神经的催化剂。她不免会冒出‘反正都自私了快三十年,在自私一次又有什么关系’的念头。
于是,她妥协了。她知道,身体不舒服不过是她的一个借口,最主要还是因为侯之喧本身。
侯之喧诧异的看着她摁下他熟悉到不能熟悉,曾经被她嘲笑了无数回的数字——十三!
“我困了。”闫晨汐回头,冲他一笑。
他的心一颤,任她牵着他的手,跨出他们待了近半个小时的电梯。新鲜空气扑面而来,闫晨汐大大的吸了口气,登时神清气爽。
直到站在了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的时候,闫晨汐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又是懊恼,又是生气,还有点小小的喜悦,只不过,她不是很愿意承认罢了。
不过,这些很快被另外一件让她头疼的事冲淡——睡觉!
他们第一次认识就睡在了同一张床上,她现在这样的表现可能有人会觉得矫情。可,他们之间,从陌生走到熟悉,又从热恋到分手,形同陌路。这之间的种种,岂是随便一句话能揭过去的。又不是在沙滩上画画写写,海浪一冲便能恢复到初始的干干净净。
她彷徨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不再是初次认识那般的情境,她有即将结婚的未婚夫,他有相处融洽的女朋友。她不可能在如以往那般,一句‘我想要你’,然后他们拥着,抱着滚到床上去。
她的确没有什么桢襙观念,但起码的道德还是有得。她曾经恣意,是因为没有束缚。她如今畏首畏尾,是懂得得失。并不会因为不爱江君风,更在乎侯之喧有什么改变。更不是怕对不起江君风,只是遵循着自己的人生准则。
她忐忑,是知道侯之喧对自己的吸引力有多大,她对他的抵抗力有多差。看着整洁的床铺,他们曾在上头度过了无数美好夜晚的双人床,闫晨汐不禁会想,也许侯之喧只要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用做,一个眼神,兴许她就会忍不住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