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离还是死别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留下来也帮不了忙,还只会让他分心来照顾末日小兵。救得一个总比全军要覆没在这里要好一些。
王老七奋力挣着前行,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去看上林惊初一眼。但是他很快就愣在那里,因为从那洞口又钻出了许多穿黑色西装,拿着m16的年轻人。
怪物正张着大口,向着林惊初猛扑而来。长脖子带起的阵风,使得林惊初就像风中的一片柳叶。他有些摇晃,那把匕首在他的手中就像一根毫无用处的火柴棍。
枪声乍响,不知道是那位紧张的扣动了板机。
子弹在怪物的鳞片上划出了更深的白痕,也仅仅是更深的白痕而已。却使它攻击林惊初的行动滞了一滞。
然后那怪物转向,不再对着林惊初。而是从水塘里又伸出了,不知道是身子还是脖子的很长一节,横着就向那些黑色西装手拿m16的人扫过去。
十几支枪几乎同时响起,他们并不是很紧张。没有听说过或者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东西能在枪躲得过一劫。既便此前同伴的子弹并未穿透过怪物的躯体,那也不过是他的枪法不太好而已。
他们开始后悔,不是因为子弹在怪物身上纷纷弹射而下。而是因为最先被怪物扫到的人都已残肢断腿,或都说他们都已只是组成人的一些构件。
很多人只闻到了一阵腥风,或者说只闻到了一阵腥风,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还有感觉的人都已目瞪口呆,刚伸过洞口半个头的聂远,迅急无比的把他的头缩了回去。边缩边吐了洞口一地的胆水。
有感觉的人都在呕吐,满地的残肢和那些张大嘴瞪着眼的脑袋,仅仅是一个圆滚滚的脑袋。这画面不是血腥,而是匪夷所思。
流川一男捂着自已的断臂,刚好能跟上聂欢的头退回洞口。
怪物似乎很满意自已的这一攻,它回头看着林惊初的时候便没有那么厉气,只是张大着嘴兜头盖脸的想要把他给吞下去。
林惊初挥动匕首向那张大嘴剌去,却被怪物连手带匕首一起吞入口里。
刚刚在枪声中被震醒的卓玛推开王老七,冲到林惊初的身边手他那双绣拳,拳落如雨的砸向那怪物的花冠。
王老七第叹了一口气,全身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怪物嘴里咬着林惊初,横着脖子向卓玛的腰身撞了过来。眼看着一个美女又将是香消玉损,又将是分崩离兮。
林惊初在空中奋力的抬起腿,向着卓玛一腿踢去。但在惯性的驱动下,他的身体却像摆柳一样被怪物抛到了离卓玛更远的地方。
腥风已经进入了鼻息,青春年花就将这样老去。卓玛闭上眼睛准备坦然的接受这一切,既然无法再躲,也就无需再躲。
很无力,是那种寒彻心底的无力。林惊初的眼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又仿佛什么都在眼中。在自然的物种面前,人是那样的渺小与不堪。
林惊初对着卓玛无奈的笑了一下,笑容里却全是酸楚的味道。
卓玛也在微笑,对着林惊初。笑容里不只是无奈还有不舍,对红尘,对人世,一份深深的眷恋。
青光乍现,也就是一道光影。那道光来自到卓玛的胸口,直扑怪物的花冠。青光的尾巴几乎就扫在林惊初的脸上。
那是一条一尺长的青蛇,细细的身躯垂吊着,嘴紧紧的咬在那怪物的花冠上。怪物此刻很乖,一动不动的任凭那条小青蛇在自已肉肉的花冠上紧咬。
林惊初从那怪物的嘴里吊了下来,落在草地上。立刻被王老七和卓玛拖到了远离怪物的地方。
三个人定下心来,看着那怪物奇怪的一点点的萎缩,像是不断的被小青蛇抽干了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吸光了每一寸肉身。
渐渐的那怪物就只剩下了一张皮,小青蛇什么也没改变,只是嗖的一下又回到了卓玛的怀中。
水泡子里的水迅速的干涸,随着流水灌下的还有洞边的野草,和那无尽的流沙。这厚厚的青草下面竟然会全是流沙,
很快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水泡子不见了连带着怪物剩下的那张皮。一眼望去这里又只是一片青青的世界。
还会有奇迹吗?
林惊初默默站在这刚刚还是水泡子,现在却是青草一片的地方,寂寥而孤独的等待着。王老七和卓玛站在他的身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余欢躲在洞口默然的看着这一切,仿佛伤感也是会伟传染的,她对着身后的人挥挥手,带着他们悄悄的离去。
萤光的照耀下仿似没有白天和黑夜,他们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直到王老七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嘟了两声,林惊初才好像有了一点反应。
“卓玛,你怀里那条是什么?”
卓玛仿佛也才从沉闷中惊醒过来:“哦,你说小青,那只是一条小青蛇。”
小青也很萎靡,它盘在卓玛的手中耷拉着脑袋。好像刚才那一边倒的战斗,也耗去了它太多的精力。
看上去那也就只是一条普通的青蛇,毫没有一点与别的蛇不同之处。
“我不知道它这么厉害,它只是我小时候,在这洞外拾的一个蛇蛋孵化出来的!"卓玛抚摸着蛇身,看起来也很心痛。
“我们走吧!”林惊初道。
“不等了?我们!”王老七道。
林惊初摇摇头,默默的向前走去。
会有人在流沙下生存吗?除非他不用呼吸,而杨莎和柳青青都是普通人,又如何能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