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陷入一片死寂,那几个跪着人不禁抬头看向不动声色的白泽,试图在辨别他的身份与地位重生之配角翻身。
“公主,您是要做大秦皇帝的妃子的,这驸马不是随随便便拉来就能……”为首的那个人开口劝道。
“听说,那个大秦的皇帝已经年过六十了,就这样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公主嫁去和亲还真是……”四下有人耳语,声音不高不低,刚巧所有的人都听见了。
“哼!”冷哼溢出,公主的脸已经憋得通红了,冲那几个跪着的人嚷道,“那个老不死的老头子那么多妻子,我嫁过去还不被气死!堂堂的大夏之朝竟要我一个公主来稳定江山,大夏已经没有男人了吗?”
跪着的人瞬间哑口无言,良久,只见公主轻轻走近白泽,勾起一丝浅笑,弯腰向白泽柔和问道,“你做我的驸马可好?”
近处看她脸上还有泪痕,勉强敷上去了一些喜气洋洋的脂粉,两睫尚还萦结着点点晶莹的泪珠,白泽唇边忽然绽出一缕浅淡笑意,“草民已有婚约。”
她的表情突然之间凝滞,无喜无悲,神情有些恍惚,怔忡间凝视着白泽,半晌才苦笑道,“看来老天都不帮我了,呵呵呵……”
无助的笑声响起,下一刻,只见她快速转身,夺过胡小蛮的剑,架在了脖子上,凄然一笑,“莫道,回去告诉父王,就说我不能替他解忧了,希望他原谅我……”
“公主!”跪在地上的人闪电般冲了过来,赤手握住了剑刃,血顿时顺着剑身滑下,莫道满眼惊骇之色还未退去,吐了一口气道,“公主,属下能做到的是将您安全地带回去。”
“呵呵呵,我回去也是一个死,你倒不如现在让我死了的好。”公主紧紧闭着双目,泪水滑出,“算我求你了……”
“河洛”一个声音响起,公主蓦然回头,只见白泽已经起身走近,没错是他在叫自己,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河洛,我是白泽。”淡淡的声音传来,犹如天籁。
恍然梦中,河洛公主看着他那素净的云纹衣裳,那张苍白的脸,轮廓却很优美,略欠血色的双唇,眉目与少年时颇有相似之处,她怎么没有看出来呢,鼻子随之一酸,声音有些颤抖,“七表哥。”
眼见着那个凶狠野蛮的公主突然间小鸟依人一般抱住了白泽的腰,胡小蛮一怔,脑袋已经完全糊涂了,这又是哪一出?
白泽替她擦去眼泪,“刚刚伤到没有?”
河洛公主兀自摇头,轻笑道,“七表哥,皇帝表哥他……我终于找到你了,父王让我……”
“嘘”白泽在她耳边低语,“小心隔墙有耳,我们先回幽都。”
眼见着白泽牵着河洛的手上了马车,莫道伸手挡住了试图要去追得几个属下,沉声道,“你们先回去向王爷复命,我留下来保护公主。”
在其他人领命而去时,隐在树后的一个身影闪出,是形如幼童的幽冥,只见他满脸笑意,“谢谢你小伙子,这事已经成了一半,相爷一定会重重有赏的。”
莫道目送着那远去的马车,轻哼道,“不用你在这儿拍马屁,我为的不是韦仲,我们各取所需罢了。”
猛虎营的主帐里,寒山寒将军,胡军师,孟副将,正围成一圈,坐在桌前,人人的脸色都很沉重。
帐帘一掀,玄纹云袖飘了进来,是白泽。
“公子”几个人,连同寒山寒将军在内,都一齐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白泽看着榻上一个受伤的将领问道,“他怎么样了?”
胡军师摇了摇头,“还没醒,可是脉象很不安稳,我刚给他焚烧了一些凝神的药草,或许有用。”
孟副将攒着拳头击了一下桌子,“昨天不是说过,没伤着脏腑,应该不碍事的啊。”
“可他失血太多了,而且激战过久,伤了元气。”胡军师道,“能用的药我都用了,能想到的办法老朽已经都想了。”
胡军师长叹了一口气,“唉,看来只能公子亲自去一趟了,这回遭了韦仲的道儿,诬陷咱们扣押河洛公主阻止和亲,联合大秦铁骑兵一起围攻幽都,我们怕是在劫难逃了。”
“确实,侯爷先前已经派人去哀牢山上请了,但没有结果。”寒山凝眉道,“最重要的是,咱这仗打赢了,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都是值得的。”
“公子亲自去?”孟副将突然急得快要跳脚了,声音不禁拔高了,“那不是让公子牺牲色相吗?不成,不成!”
“孟副将!”寒山瞪了他一眼,“不要乱说,你是在侮辱公子。”
“我怎么是乱说?寒将军你难道没听过上次的事吗?咱公子已经被那个无盐女将军绑到了床上!”
说到这里,帐内瞬间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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