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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一轮骄阳.万里晴空干净如水.只剩下一望无边的湛蓝苍穹.宫人们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着皇帝.明黄色的队伍渐渐远处.终于消失在沐恩宫的大门外.
莲生返回内殿拆开了表姐沐沅的信.终于松了一口气.有狐现在由沐沅來照顾.总比在白泽手里用來威胁自己的好.
前些天大秦遣使來王都.商谈如何赎回大秦二王爷之事.使臣声称.只要大夏将人归还.大秦立约永不犯大夏边境.并借兵帮助大夏逐一吞并四周的一些小诸侯国.保大夏高枕无忧.
朝中以幽都王白泽为首的多数重臣纷纷反对.白泽态度尤其坚决.说大秦明显是狼子野心.只是借口挑起大夏和周边小国的矛盾.大秦绝无可能冒长途跋涉的危险來帮大夏.它只是为挑起多国战争.待两败俱伤.大秦会坐收渔人之利.
皇帝也觉得的对.很快下令将使臣囚禁.不许其归国.白泽屡次进谏.力主斩使立威.皇帝却迟迟沒表态.因为韦相也率群臣频频进谏.请求放使臣.并巩固与大秦之谊.
“依你看.这使臣是斩是放.”皇帝突然问莲生.
莲生略一思索.“放好.若斩了他.恐怕大秦一怒之下会出兵攻打大夏.”
皇帝轻笑.“这个倒不用担心.如今的大夏不像以前.大秦若想要攻打咱们.必须得倾举国之力來.那样他们得不偿失.”
莲生摇头.“就算大秦不会全力进犯.但使臣被斩是最大的耻辱.他们为了一国颜面也会出兵.两国交战.必有伤亡.受苦的还是老百姓.不如就放了使臣.赐点礼.好好抚慰.就算不放那个二王爷.也能给大秦一个台阶下.”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她.“你这话.倒像是有私心.”
“是.我有私心.我不想让他得逞.”莲生突然蹙眉转身绕到屏幔后.
皇帝双目闪过一点温暖的光.脸上竟有了些许柔和的感觉.笑得那么轻柔.像是怕惊动了她.走近她笑道.“我即刻下旨.放了使臣.”
莲生欠身行礼送他离去.待他走远.再抬头.脸上挂着一丝苦笑.这一切仅仅是她希望白泽不开心.她甚至能想到白泽若是知道了是自己的意思.他的脸色会有难看.她痛快地冷笑.痛快之后心下就是空落落的.
此后皇帝常就政事问莲生.而她的原则很简单.选择与白泽相反的立场便是.皇帝每回也很爽快地接纳她的意见.
日子久了.朝堂上也听到一些风声.所以有人开始上奏折.指莲生后妃干政.还牵连出一些莲生幼年时的传闻.说什么沐神医算过.她是祸国红颜.所以王都沐氏一门才会遭大难.奏折洋洋洒洒篇幅很大.举证有理有据.
“嗯.不愧为内阁大学士.文采不错.只是废话一堆.不就是一句想要废妃吗.唧唧歪歪说了一大堆.”莲生将奏折还给皇帝.并不在意朝中大臣的说辞.
皇帝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样子.突然來了兴致.“这奏折还是前些天的.你猜白泽的态度是什么.”
莲生沒有抬头.只是拨弄着手中的茶杯等着皇帝的下一句.
“白泽并未在朝堂上和他们争辩.而是将这事的主谋文大人.哦.就是他那老丈人.寻了一个错处.让我贬了他的官.远远打发出了王都.现在沒有人再敢提你是祸国妖妃了.”
皇帝说得格外开心.莲生却沒什么兴致听下去.静静地看着蟠龙金鼎内焚着龙涎香.一缕一缕白烟袅绕逸出.
“或许你对这个消息感兴趣.”皇帝端着茶杯却不饮.漫漫说道.“白泽的王妃.就是文家的小姐.病逝了.白泽按正妃之礼葬了她.应有的礼数一点也沒少.据说他不着华服.不近声色.为了悼念亡妻.”
莲生蓦然抬头.死了.现在仿佛还能记起中秋宴上的那个柔柔弱弱的文家小姐.她是那么的喜欢他.他的心真的是够狠.裂纹茶杯就像是突然碎裂.此时却处处都是碎片.每一片上头都带着锋利边缘.稍有不慎就能扎进她的手指.痛入心底.
“你说她真的是病逝的吗.”莲生嘴角满是讥诮之色.
“那就不得而知了.”皇帝刚说完.发觉莲生神色有些难看.顿了一下又道.“想吃什么.”
当白泽奉命觐见时就看到了并肩而坐的皇帝和莲生.不禁止住了脚步.很久未见.莲生的肤色越发腻白.此时在帐幔的笼罩下更是生出几分朦胧之感.满头青丝犹如墨缎似的.挽成髻.侧鬓一支金步摇.随着她轻笑的动作摇晃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彰显出二人的妥帖融洽.
白泽茫然失意.转身漫无目的地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正要离开.多禄就跑上來招呼着.“王爷.您这还沒见着皇上呢.怎么……”
白泽却恍若未闻.径直踏着地上枯叶漫走.靴面上溅上些许泥水斑点.
多禄一怔随即向殿内看去.捕捉到了莲生与皇帝相谈甚欢的情景.不禁抬手拍了拍额头.暗咒了一句.“你怎么就不看眼色.”
皇帝瞟了一眼白泽.见他还穿着素服.“王妃丧期已过.这素服你打算还穿多久.”
白泽淡然道.“三年.”
收起浮在嘴角的冷笑.皇帝笑道.“你这礼数倒是做足了.只是王妃.哦.应该说是文家小姐.她可是全心全意爱你.你却把她的父亲送去了一个荒凉的边陲之地.你想过她那个做女儿的感受吗.”
皇帝见白泽依旧不言.索性问得更犀利.“莲妃让朕问你一句.‘她.真是病逝的么.’”
“咳咳咳.”白泽抬袖掩口.良久才答道.“拙荆一向体弱多病.可惜非多寿之人.我确有负于她.”
“朕可以相信你么.白泽.”皇帝略有些感慨.“这些日子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