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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哗然.原來那幔布纱帘之后的人竟然是当今圣上.
白泽身边那群围上來的韦家兵将不禁向后退了退.齐齐跪下.“参见皇上.”接着所有的人都跪下高呼万岁.
纱帘撩起.皇帝白潋轻笑着伸手去扶跪在面前的白泽.“七弟.你今天这个人情讨得可是有点大.这覃莲生可是死刑犯.再说她还是韦家二公子的……”
“是吗……”尾音拖得很长.白泽抬头.眸色沉了沉.“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咳咳咳”白潋抬袖掩嘴.双眸微微眯起.随即才开口.“这个.朕还得向韦相爷讨个人情.”皇帝说完话就看向下座的韦仲.
“皇上.恕老臣多嘴一句.大夏刑律凡不是皇族的死刑犯是不可减刑的.何况七皇子的身份有……”韦仲嘴角牵起一丝笑意.但看向白泽与莲生的目光却是冰冷而犀利的.
“这个就不用韦相担心了.來人.宣旨.”皇帝仿佛就等着韦仲说出这句话.忙向身旁的内侍使眼色.
内侍慌忙上前.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七弟白泽俊秀笃学.颖才具备.品性高洁.昔幽都祈雨.泽被天下.名在当世.功在千秋.今顺应天意.封七皇子为幽都王.辅佐天子.共理朝政.钦此.”
白泽将莲生轻轻放下.举止从容.惟眉宇间多了一抹明朗的神采.敛袖再次拜下.“臣弟.领旨谢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覃老将军之女莲生娴熟大方、品貌出众.待宇闺中.与幽都王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幽都王为妃.一切礼仪从简.即刻完婚.”
即刻完婚.莫不是在这里成亲.人群中嗡声一片.法场成亲.这可是自古未有的事.
“覃莲生接旨.覃莲生.还不快接旨谢恩”内侍微微拔高声音提醒着下跪的一动不动的莲生.
一阵风掠了來.树叶簌簌摇动.莲生恍然醒了过來.命运总是如此的捉弄人.这样假的婚礼难道还要再來一回吗.莲生苦笑.轻轻摇头.
“覃莲生接旨.”内侍已经不耐烦了.
长久的沉默.这段空白令上座的皇帝都觉得不安.正思索如何打破此间僵局.却听白泽笑道.“回皇上.莲生是因为太开心了.所以一时难以接受.”
“覃莲生……”莲生身子一僵.白泽的气息就在她的耳后.魅人的声音低低入耳.“想想你阿爹和你的族人.”
莲生深呼吸.咬了咬干裂的下唇.抬头用最美的笑容迎接白泽的威胁.“民女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莲生努力用手去支撑起身体.只是手却不听使唤.只好改用手臂长长拜下.
圣旨一到手里.便滑了下去.内侍皱眉.大声呵斥道.“大胆覃莲生.你竟敢……”
“你的手……”白泽只觉声音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來.缓缓伸手一推.却发现莲生啪的一下摔倒在地.双手无力.筋脉松弛不堪.虽然早知道她在暗牢里沒什么好的待遇.然而此刻亲眼目睹.白泽还是觉得喉头哽咽.热血直冲上來.
已经毁了么.那个在猛虎营叱咤的覃莲生已经完全成了一个废人了吗.
“呵呵.如你所见.我现在就是废人一个.你确定你还要娶我吗.”莲生仰脸反问白泽.唇角微微翘起.笑得苍凉.
莲生不再看白泽惊愕的表情.低头间一滴泪滑出.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一面.不提防间落入一个强有力的怀抱.头顶传來微微的叹息.“我还记得你穿上嫁衣时的模样.很美.”
含笑的白泽长眉微挑.眸和发都黑得华光潋滟.眉目鲜明如画.美得令人神魂颠倒.
莲生看了看自己满是泥污的手和衣服.凌乱的头发.可以想象那张脸也一定是肮脏不堪.这样的自己在白泽面前唯有自惭形秽了.莲生不禁缩了缩手.避免自己身上的泥沾到他的衣衫上.
白泽轻轻将她放开.一直凝视着她.眼神有些恍惚.只是片刻即回神.嘴角挂笑.“还能走吗.”
莲生点头.一个温热的吻落在额头上.然后眼前被一片艳丽的红色挡住.透过薄薄的红纱看出去.眼前的颜色不一样了.白泽在红色中.浅浅地笑着.平日里明亮清醒的目光此刻烟波迷离.
看的莲生心底有些微微荡漾.懵然间被他牵起了手.向圆形的广场上走去.有风掠开.倏忽一瞬间.隔着红绸莲生也能看到围观的有虞士兵满是担忧的神色.心下凄然.是啊.自己怎么能忘了这场婚礼又是一场迫不得已的仪式.
微风吹起盖头.莲生能看出韦相蜡黄的脸已经涨成赤色.被愤怒和绝望撕扯得连气都喘不出.白泽所有的设计滴水不漏.外有兵将.内有皇帝.面对着王都的百姓.韦相就是再怎么嚣张也不敢违抗圣旨.莲生唇边有了稀薄的笑意.头仰起.今天的自己.即使是在法场.也要做一个最美的新娘.
沒有嫁衣.沒有喜娘.唯有一块红色的盖头.广场中央只有五个人还有五匹马.以及挤在外面那千千万万的兵将与民众.高呼的拜天地之声与有虞兵将脸上的不安的表情极度不协调.婚礼气氛莫名哀伤.
“礼成了.这下朕要免王妃的罪就可以了吧.”皇帝微微一笑.扯起嘴角.别有意味地眼光瞥向目中冷光可凝出千尺寒冰的韦相.
“恕下官多嘴.皇上您忘了一项了.王爷还沒与王妃洞房呢.”韦相身边的原三儿谄笑着说.他刻意将“王妃”两字咬得特别重.“这还沒洞房.覃莲生就不是王妃.这罪它就不能免.”
众人喧哗.莫非要他们当众洞房.这分明是给他们难堪啊.
莲生咬唇.偏头看向白泽.他只是蹙了蹙眉.露出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