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番检查之后,陈老的眉头纠结在了一起。
流川樱乖巧地没有说话,递上手冢的病例,站在一边。看着陈老露出那样的表情,还抽空瞪了手冢一眼。
这个人,总是把别人放在心上,却不会照顾自己。
她也是,回过头来还得兼着青梅竹马的身份给他善后当保姆——虽然那个人总是犹如高山仰止一般,不会在意,仿佛永远没有弱点,但是她却会在意会心疼啊——哪怕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她也会去做。
“陈老,陈爷爷,你就告诉我吧,到底怎么样了?你有办法的吧?”流川樱难得幼稚一回,对着老爷爷撒起娇来,那期待的目光都有些让老先生受不了。
“丫头,你没有看见老人家我眉毛都打结了吗?他要是受伤之后立马找我来看,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不过,问题倒也不是很大,给我时间的话是一定没有问题的。只是——”陈老先生看了手冢的手一眼,那上面的茧可不是摆设,“你不是说他打网球么?这段时间让他停掉。”
“啊,他要是肯乖乖听话停掉的话我就不用来找您了,随便哪个医院把他一扔就好。恩……我的意思是,您能不能勉为其难接受这个不听话的病人?我想,只要有一个适度的量,不会对肩膀造成损伤的话,慢慢地,也是可以治好的吧?”流川樱小心翼翼地问。
“丫头,你尽给我出难题是吧?我的原则你不是不知道吧?他乐意,我还难受呢!明明可以治好的东西你就让他一直在我老人家面前晃不说还不给我机会马上治好!想想我就觉得难受!”
“拜托了!求您了!您最好了,陈爷爷!我第一次开口求您,您给点面子嘛!阿光他是没办法停掉网球的,热血少年的梦想和责任啊,您可以理解的吧?”
“停!你看看这张面瘫的脸——”陈老先生指着手冢,“哪里热血了啊喂!这怎么看都是冰山啊!”
流川樱默了,这方面……她没有办法反驳啊!阿光!你到底是有多伟大啊你这张脸!才国一就这样了,怪不得以后会被人认成“大叔”“老师”神马的……
“那个……我会让他尽量少用左手的,虽然他是左撇子可是右手技术也很好,让他出左手的机会不会很多的。拜托您了,时间上就算是一年或者更长都没有关系,慢慢调理就好。”流川樱双手合十作拜托状。
陈老没好气地白了流川樱一眼,“你当我这里收留难民的么?要不是你带来的,这么不配合的病人,我才不多看一眼呢,管他肩膀废掉啊!”
“我知道,我知道,陈爷爷你最伟大了!能得到您的青睐我真是万分荣幸!而且您医德高尚,就算没有我也不会那么做的。为了表达我的感谢,请务必让我留下来为您做一顿中式午餐!”
陈老笑着摇摇头,“得了,我会管着他的肩膀的,保证还你一个健康的‘小男友’。”
流川樱瞪大一双黑眸,脸上尴尬了一下下。不得不说,老人家都是恶趣味的,越老越黑!自家爷爷和手冢爷爷,真田爷爷还不是一样,平时都是一副冰山样,在她面前却全都变了一个样,简称“顽童样”……
“那个,陈爷爷,他还要参加学校的集训,我就先和他走了。中午我会过来的,一定给您准备一顿大餐!谢谢您啊!”
“喂,小伙子,晚上记得过来,我们再做一个详细的检查,治疗也要开始了。”
“是。谢谢您,老先生。”手冢九十度鞠躬道。
流川樱也弯腰行了个礼,“以后麻烦您了。”
走出医馆的时候,流川樱松了一口气,顿时眉开眼笑。
“小樱……刚刚和那位老先生,说了什么?”手冢望着身边的流川樱,问道。
“这是秘密哦,不告诉你。”流川樱难得恶劣一回,摇摇手指。“反正,你以后记得来这里,然后乖乖听陈爷爷的话。不会妨碍你打网球的。”最后一句绝对是重点。
流川樱笑着,蓦然感慨了一句,“中文真是个好东西啊!”
手冢无奈。
“你到底……什么时候学的中文啊?”还这么流畅。
“佛曰:不可说。”当然不能说,难道我能告诉你是前世么?就算我说了,你信吗?
不管怎么说,流川樱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