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会拿出龙云石来做交换,可他一个活了几十近百年的老家伙,竟然还被一个毛头小子蒙了眼,果真是利益得近,身处其中就看不清了。
华光真人虽然受了重伤,心思却清明,眼见大势已去,他一把从如刑手中夺过那卷轴,抛给天碧一行人,抓起如刑半点不敢留恋便跳入了那血水之中。
这是弃食而逃,天碧他们得了那卷轴也不愿再去追赶华光真人,即刻就往玉琰返回去。
林长远比这其中任何人都要早一步回到玉京城,在天碧要求让如刑先开卷之时,他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加上之前已有疑虑,在这一场三方局面中,倘若被圈的并不是玉琰流华,而是金银楼呢?这个假设在长远脑海中一闪而过,就再也无法回避了。
他这才刻意选择了远离河岸的方位,如果嬴氏已与玉琰联手,那么藏身于河中的金银楼弟子肯定是首先被围剿的对象。而他,更是完全被嬴氏卷入了这场阴谋之中,一身的腥气,根本洗不掉。
金银楼失势,一旦反扑,肯定首先就拿他这个没有背景的人下手,林长远这么一思索,等到那天碧突然出手就立刻趁机抽身回城。
长峰打开院门便看到一脸阴霾的林长远,他是从未见过长远露出这般表情,阴冷又直白,严酷非常,再也没有任何的修饰,看起来令人不自觉的胆寒。
他滑动了一下喉咙,愣在门口好一会儿才追进屋内,轻声道:“师兄,出什么事了吗?”
林长远没有回答他,而是扔出怀中的天风卷轴,摊开在木桌之上,他死死的盯着那幅卷轴,仿佛要将其生吞入口。看着看着他却笑起来道:“一而再再而三,真当我是只病猫了。你要让我没退路,那我们做一条船上的同命鸳鸯,我倒要看看你仗着那少主的身份能玩出多少花样来。”
他修长而有力的手指点在木桌边缘,也不理一旁担心他的团团转的长峰,径直合上双眼,节奏分明的敲击着那木桌,发出哆哆哆的声音。
伴随着这种声响,长远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最后定在梅弃那个少年弟子的脸上,这世上从来不缺收拾人的手段,只在于狠不狠得下心罢了。对宗寂,他狠不下心,然而对嬴氏少主,他不需要。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林长远突然睁开了,神情也不再像刚刚一般尖锐。
“师弟来得果然及时。”
宗寂缓步走了进来,二话不说,伸手就去取桌上的天风卷轴。
林长远也不阻拦,反而好意将那卷轴推向他,笑道:“这次我可是出了大力气,师弟不得好好感谢我?”
宗寂皱了皱眉,对于满是笑意的林长远似乎显露出些许的不满,“师兄跑得也不慢,可惜了,你跑得越快倒越是让梦清殿的人记恨。梦清殿此次吃了个大亏,恐怕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