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离家出走流落人界受苦受难可怜可爱的梅吉送回家后,瑟卡和忒泽斯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魔凌九霄。
站在山头看着天空渐渐鱼白,天际溢出一抹亮光,眼前的世界变得色彩分明,夜烬天明。二人慢悠悠地往山下走,一夜没睡,虽然不觉得疲累,但也不想再使用精神力了。
忒泽斯从空间袋里拿出一袋糖果,往嘴里塞了一粒,又递给瑟卡,“要吃么?”
瑟卡道,“这是什么?”
忒泽斯笑眯眯道,“你忘了?之前去交易所给梅吉买的糖果。”
瑟卡想起来道,“怪味魔法糖果。”
忒泽斯道,“要吃么?”
瑟卡脸色怪异,“不怕会吃到奇怪的味道?也只有你会喜欢。”
忒泽斯反驳道,“谁说的,梅吉也喜欢。”
瑟卡忍不住翻白眼,“所以说你和梅吉一样幼稚。”
忒泽斯又往嘴里塞了一粒糖,甜甜的味道让他懒得跟被毒舌附体的瑟卡较劲。
瑟卡劝道,“少吃点吧,你已经吃了二粒,再吃一粒说不定会吃到怪味的糖。”
忒泽斯斜看了瑟卡一眼,一脸怀疑的神色,不相信地又往嘴里塞了一粒。结果脸色一变,还来不及问究瑟卡为什么会猜到,就跑到路边吐口水了。
因为和怪味糖果一起买的魔法饮料喝完了,忒泽斯对着树根吐了半天口水,嘴里的怪味才淡去。再转头一看,瑟卡根本就没等他,已经走出老远。
忒泽斯只能追上去,看到瑟卡嘴边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不由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声音低了不少,“你怎么猜中的?”
瑟卡戏谑道,“一百粒糖里不是有二十粒怪味糖吗?之前看你和梅吉连着五六粒才吃到一粒怪味的,现在当然几率就……”
忒泽斯本想用无奈又幽怨的眼神狠狠又偷偷地瞪瑟卡一眼,但是目光偷偷移到瑟卡的脸上,却突然怔住了,连他的话都没听清楚。
从忒泽斯的角度看去,瑟卡仿佛沐浴在初升的阳光中一般,然而更吸引忒泽斯的是瑟卡比之前更甚的笑容。
刚开始认识瑟卡时很少看见他笑,基本都木着一张脸,有时就算笑也是淡淡的笑容。
忒泽斯知道,这和瑟卡冷默的性格有关,也与他坠落后的心情有关。
瑟卡默默的性格很容易让人忽视他,相处久了之后,忒泽斯发现他掩盖的平凡之下也有着漂亮的五观。比如下巴优美的弧度,绿得如宝石般锐利逼人的眼眸,苍白却细腻的皮肤。然后,这些漂亮再加上他此时的笑容……
忒泽斯只觉得眼前一片炫目的光彩,光影把他的眼睛勾勒得如星光灼耀,把他的笑容刻印得更加美好。
忒泽斯突然觉得,被瑟卡多调侃多戏谑也是不错的……
“怎么了?”瑟卡看到忒泽斯发呆,不由问道。
忒泽斯这才回神,但不自然地连连口误,“没……没……没什么,我觉得你应该多笑笑。”
瑟卡疑惑地皱眉,“为什么?”
眼前炫目的光彩没了,忒泽斯暗觉可惜,“你多笑笑,很好看。”
瑟卡淡淡地撇去一眼,“不笑。”
“为什么?”这次换成忒泽斯问了。
瑟卡道,“你让我多笑,我一定得少笑。”
“……”忒泽斯感觉很委屈。
瑟卡接着道,“谁知道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忒泽斯幽怨地望着他,之前还感觉十分美好的画面,不知为什么突然一变,变成了被黑暗魔法侵袭后的场景……于是连忙道,“别这么冷淡,我们俩是什么关系啊?说起来你有许多事都不跟我说,不然你告诉我吧,你倒底活了多少年了?”
“不知道。”瑟卡淡然道。
忒泽斯忍不住叹气,可不想瑟卡又补充了一句,“真的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忒泽斯不敢相信。
瑟卡突然沉默下来。
忒泽斯看着他的神色,心里不由紧张,他不是问到什么忌讳的问题吧?
瑟卡出神地望着天际,过了很久才听到他的声音,“一直在浑浑噩噩地活着,一直希望又失望地等待,从有意识到现在,我到底在做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忒泽斯喉咙一紧,想要说什么安慰安慰,但发现自己却出不了声。
瑟卡转头看他,眨眨眼睛,“是不是太深奥了听不懂?”
忒泽斯瞪大眼睛,敢情他说得这么忧伤是在开玩笑?!
看见他的反映,瑟卡唇边弯起一抹微微的笑意,“以前一直不知道神皇让我坠落的原因,现在想想,他让我下界历练,或许是让我找到想做的事情吧!”
忒泽斯心里升起一股陌生的情绪。
瑟卡转头看向路的前方。
忒泽斯并肩和他走着,两人都没说话,默契地安静走着。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此刻异常美好的气氛,“那个领主还被关着吧?!”
……
瑟卡和忒泽斯不得不用风系魔法回到山顶,带上佣兵徽章,把枯瘦的老头从山洞里救了出来。
领主不知道他们俩先前把他给忘了的事,十分地激动看着升起的阳光。
忒泽斯道,“我们带你走吧!”
领主平静收回激动的目光,弯腰拍拍衣摆上的灰尘,又整整衣领,再把衣服上的褶皱扶平。
忒泽斯无语地看着他整理衣装。
过了好半天,领主重新昂起头抬起胸膛,“好了,可以出发了。”说着,他看了看周围,皱眉道,“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