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苍老的妇人拄着拐杖在侍女的搀扶之下,晃晃悠悠地走进了倾国雪。她看过去也就大五十来岁的样子,下巴上有一颗黑痣,那眼睛没有因为岁月的侵蚀而浑浊,反而闪着光芒,让人感觉到了一种精明。
她面目慈祥,看过去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妇人一般。突然她笑了起来,她说道:“老姐姐难得来朝会看一看,尤老弟啊,龙腾啊,别这般看着我。我本来不应该管这朝堂的事了,就是来看看大家,听说来了一个年轻的士子,只是来看看,大家别拘谨。”
龙跃立马起身,拱手道:“母后,来也不知告知寡人,寡人也好多准备一个书案座椅。来来,就坐寡人身边。”
原来说话的正是龙跃的母亲韦施,这个女人在公孙长的口中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当年龙阳宫变,是她手下的剑客挡下了公孙晔的禁卫军,力保龙跃不受伤害,才有了公孙长自断双腿力保中南不变的那一幕。
她出现的时机每次都在中南变数最大的时刻,按老师的话说,这种人,只是亏了是女儿身,若是男儿身,定是谋定乾坤的大人物。
尤戟马上笑了笑,尽管笑地有点僵硬,“尤戟给老姐姐请安了,也算一些年头没见了。”
龙腾也作拱手理,“太后!”接下来的若干朝臣全都向这个中南国的太后问候,而接下来这个女人的话让这些人瞠目结舌。
“我老了,中南的这些年这些事我从来都不管。你们这些个人啊,都比我年轻啊,这一代一代,就是要有传承。不过连我这个老女人都知道,中南这般地位尴尬的国,如果不变强,他日定成别过的板上鱼肉。龙腾,我先说你,中南国将军,为中南也算征战一生。尤戟你为中南也做了三十年的大相了吧。还有你们,有的是中南国的新锐,有的也是老臣了。这样固步自封,针对一个外来士子,这传出去,谁还敢来中南!”
“太后说的是。”尤戟红着脸说道,他也是不容易走到这般地步,他也想中南代有人才出,可惜这个陈天羽是公孙长带来的人。这个年轻的士子,看的出他的才华横溢,如果是自己的弟子多好。他也是人,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龙腾也低着头不说话,也许心里多少有点愧疚吧。
这地下的朝臣还有公室贵族们哪里还敢大声说话。
这一番话,让陈天羽对这个太后了解了大概,不敢说上彻底,毕竟只是一席话。但是这个女人敢在朝会的时候如此痛批朝臣,虽说不是大声斥责,可是句句在理。
龙跃此刻也是神情肃穆,他松了一口气,母亲这时候来等于是救了中南。如果再给龙腾和尤戟这般闹下去,恐怕在他有生之年,中南不但无复兴之望,反而亡国之灾就在眼前。他给韦施介绍到:“母后,这就是寡人一直给你提的陈天羽先生。”
“好啊,年轻真好,这般年轻而且有才还来中南这小国,委屈先生了。”韦施说的话总感觉像是感叹人生,却总是一针见血,这才是这个女人厉害的地方。
陈天羽耸耸肩,微笑道,“陈天羽见过太后。”
“好啊,今后的中南就要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韦施突然话锋一转,“我这老人还要多几句嘴啊,你们这些朝臣要同心同德辅导君上。”
“可是太后,这变法之事?”尤戟还牢牢抓住这个不放。
“哎,这还要缓缓,一时间呢,中南也变不起来不是啊。我知道你们这些大臣想什么东西,是怕。说实话,我也怕。”
“臣建议先封天羽一个小官,逐渐在中南有了名气再说。”尤戟果然老谋深算。
韦施突然眉头一皱,“小官,这是不是太薄了一点啊?这年轻人有才,就让他多锻炼锻炼啊,这人哪,是越磨砺越光芒。你说说,你养老的地方先批给你就是了。我说句实话啊,人就是矫情,你越让他养老,他就老的越快。就像我,我就不想糊里糊涂地老。”
陈天羽眼睛一亮,这韦施果然厉害,这话锋一转,还把尤戟那个圈地的事情提出来。
“尤戟不敢当,不敢当啊!”他此刻有点惶恐,他面对这个太后的时候总是如此。这个女人厉害啊,三两句就把他的气焰给压下去了。
韦施突然一笑,“老姐姐啊,只是给你们一些建议。人老喽,有人不听话也没办法啊,你们说不是,好啦,这朝会要开还是散你们自己再讨论一会儿,我呢,要去看看我的那些宝贝花儿了。别说,那些东西还真有灵气,我就喜欢它们不说话的样子,不像你们,沾染太多俗气了。走喽。”说完,她就拄着拐杖,慢慢悠悠地回去了。
陈天羽此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太后能得到公孙长如此的夸赞了。
龙跃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要是论说话的功力和火候,他还远远不及这个母亲。多年来每每遇到大事,他都要亲自去后宫让她替自己拿主意。他也就是提过今日朝会要封官给天羽,没想到母亲亲自来了,看来她已经预料到了尤戟和龙腾他们会刁难。
“各位,还有什么想说的,尤戟,太后都发话了,那养老的地,批给你了。”
龙腾不服气,“君上,这不太妥当吧!”
龙跃笑了笑,此刻他心情大好,“国将军啊,将来你也有老去的时候,到时候寡人也封你。”
“臣惶恐!”龙腾马上拱手道。
“今天的朝会就这般了,各个郡县的大小事物也报给寡人了。这给天羽的司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