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京城的官道上,我驾着马仿佛身后有鬼追着般狂奔缠上蛇蝎尤物:娘子,你好毒。
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我突然得了严重的迫害妄想症,而是因为,薛冰。
女人对于男人来说除了可能意味着桃花运桃花劫之外,还有一种存在的形式,那就是麻烦。
麻烦这种东西,自己去找的话还可以说是【兴趣爱好】,但如果在家里坐着也会从天而降的话,那就只能表示这个人的p太差了,尤其是女人这种麻烦。我虽然不是在家中坐着的那类人,但明明很讨厌麻烦却还是要死撑着跑去神针山庄,我除了感叹我是在自找麻烦并坦诚地表示其实我很想自呼一巴掌谢罪之外,也没别的办法了。
我清楚地记得,就在即将到达京城的某条路上,陆小凤会被突然对于案件很感兴趣的薛冰拦住,并胁迫他(误)带上自己一起查案。所以,为了不被熟人用异样的眼光tx我和我家乖小翠,也为了保护我的耳朵不要真的被咬成酒馆里桌子上放的冷拼,我从迈出神针山庄大门的那一刻起,就让马儿开足了马力,并且选择最偏僻也勉强算得上不太绕远的路走。
倒不是我不把薛冰当朋友,好歹相识一场,薛冰这人的脾气其实是很对我胃口的。只不过她大秀的气势实在让我有些如坐针毡——拒够豪爽,可多少也有些太彪悍了。虽然有了她的存在,想要查清楚绣花大盗的案子就变得更容易些,但孤男寡女成天出双入对的……西门忙着没时间来砍我,我也迟早要跟薛冰一起被得到消息又喜欢护犊子的舅舅拎回去。
天知道我年龄还……好吧,其实勉强够得上晚婚的资格了,可别说我跟薛冰只是朋友关系,就算她真对我有意思,我有没有意思还是不一定的事情呢。再说了,我们在一起,到底算是bg,还是gl?
腿上沾着草叶子从一条僻静的小路里冲出来,再过不久就到京城了,到时候可以找一家不错的客栈,让这可怜的小马好好休息一下,我也就能舒舒服服地洗个澡,逛逛红楼视察基层工作,然后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去完成那些锻炼演技的事情。
心里放松了些,我突然觉得就算坐在原本觉得颠簸的马背上,也一晃一晃地轻飘飘起来。
“站住。”就在我刚刚颠过一片小树丛的时候,里面传来的耳熟的叫停声差点吓得我直接翻到马肚子下面去。
“薛冰?”头疼,我都躲成这样了,这姐们儿怎么还会出现啊,“你怎么在这?”
“我来陪你查案子啊。”薛大秀一脸的理所当然。
不是我说,原本薛冰应该在我快要离开神针山庄范围内的时候,在山脚附近拦住我的,可由于我一出大门就打马而去,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跟我说的她明显是追不上来的。可事实是,拒她没能在神针山庄附近的山脚下出现,却在京城外某处的郊区给了我莫大的惊吓。
难道这就是角色扮演任务中剧情流程的不可逆性?
不过不管怎样,会被薛冰一路围观我和小翠的主宠爱那是肯定的了,我不认为既然都被跟到了这里,用劝的就能把她劝回去。所以拒对于【六日双人游】这种偶尔要听从别人意见的旅行方式颇有微词,我还是决定既然不能拒绝那就好好享受一番算了,实在不行我就当这个喜欢吃人耳朵的家伙不存在吧。
凶手作案之后留下来线索只有一块绣了黑色牡丹花的红帕子,所以想要沿着线索找,就只能去出产这块帕子的绸缎庄。而经过神针山庄薛老夫人的火眼金睛验证,这块帕子是在京城王寡妇斜街后面一家叫做福瑞祥的绸缎铺的产品。
哦,看样子锦绣店里的绸缎在专家眼里还完全算不上精品啊。我拇指和食指分开按摩着那两撇让我总觉得有些别扭的喧子,很深沉地望着眼前的店面。张掌柜这几天是不是已经基本把我住处的地方忙完了?我觉得我应该好好敦促一下他对于绣品产业的发展行动了,就算这只是伪装行业,但能多挣点也省的舅舅三天两头要我去刨别人家祖坟抢别人家祖产了。
“客官,您买缎子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产业上没有比过人家而产生了类似于【同行相妒】的情感,总之,面前这位笑脸迎人和蔼可亲的店老板我是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
算了,反正我对于绣花什么的实在是不在行,与其硬着头皮去做些明知道会丢人的事情,还不如光棍一点把问话的任务全部交给薛冰。所以我心安理得地往后退了一步,把身边的薛大秀凸现出来去帮我查案子了。
那边立刻开始讨论起了【料子的颜色】、【走梭子的手法】,而我这个在绸缎面前只能沦为闲杂人等的家伙,就只好靠边站欣赏一下店铺里面琳琅满目眼花缭乱又一卷一卷包在那里的成品缎子了。
人一闲下来,注意力就容易分散,而且那些堆成一堆的缎子实在也没什么好仔细观察的,所以没过一会儿,我的注意力就直接挪到了店里买东西的人身上。
不过这么做也不完全是因为无聊,我记得司空摘星这货最近也跑到了京城晃荡,而且不出意外,这会儿他的所在地也就在这家绸缎铺子里面,目的当然就是我身上的那唯一一件办案线索——绣花缎帕。
要说司空摘星的易容水准,我虽然不相信他能强的过我,不过光用“看”的,一时半会儿还真不一定能察觉到什么。只可惜,这家伙完全不明白什么叫做【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死命地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