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睡吧,说不准醒来了,本龙还睡在渤海的水晶宫中做白日梦?
这一趟实在累得够呛,先前绷紧了神经没有发觉,如今独自呆在一个密封又没有其他妖怪的房间,顿时放松下来,但放松下来的结果便是浑身酸痛校园全能高手。
我化作原型,一条好好的白龙如今灰头土脸的,摔过锁妖塔的结界时候还刮到了龙鳞,强忍着至今已经到极限了。
这一睡睡的昏天黑地,日月颠倒,自然这是不可能的,就如同我深切的希望。
这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的地方是荒郊野外,而不是被饕餮啃的好似马蜂窝的床。
如果忽略这些因素,我想我睡得还是十分满意的。
第二日,琴裂告诉我清风来了,我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可以找他说说,只要不违反锁妖塔的规矩,还是可以通融的。
我提出:很想变成东西让他拿走。清风笑的十分淡定的拒绝,并表示已经有无数妖怪提过这个建议,但在某只发现此法行不通之后,彻底的被放弃了。
第三日,我终于将那张类似蜂窝煤的床丢出房间,迎来了一张崭新的大床,舒舒服服的躺了一天。
第四日,我将整个房间彻底翻新了一遍,看起来顺眼多了。
第五日,睡了一天;第六日,又睡了一天;第七日.....
第七日,我实在没有忍住诱惑,听闻四楼新开了赌场,没出息的凑热闹去了。
原本我估摸着这锁妖塔中条件有限,想来也就开办几桌热热气氛撑撑场子。
所谓赌场,大抵也就是如同那些个道貌岸然的神仙,在家中偷偷养个小妖精之类见不得人的排场。
未曾想到竟足足摆了十多个桌子,骰子、牌九、樗蒲、麻将,还有几种本龙从未见过的.
从门口往里头望去,乌压压一片全是人形,若不是我此刻清醒的很,恐怕都要以为这是某个人间的赌场了。
此等规模实在让我这井底之蛙惊叹,我问琴裂:“这些都是他们自己张罗的?”
琴裂笑答道:“他们自己哪会这些,都是蜀山的道士送来给咱们解闷的。”
这待遇也忒好了一些吧!我恨恨想,若是天帝那混蛋也懂得这个道理,那我还吃饱了撑的去逆什么天?
转念一想,蜀山那些个道士倒是十分有头脑,还知道让这些饱受摧残又精力过剩的妖怪劳逸结合一下,不至于常常闹事。
“其实你们有没有考虑过,跟蜀山那些道士协商一下出塔散心此类的事宜。”我道:“或者帮那些道士锄强扶弱济世救人什么的,顺便出去溜达溜达。”
毕竟开赌场这么阔气的事情都做了,造福一下全人类似乎没什么不好。
琴裂疑惑的看着我缓缓开口:“我们是妖。”
我本想大义凛然的咆哮:‘哪个规定,妖就不能济世救人啦?哪个规定,妖就要一辈子作恶?你这是死脑筋,要改改了!’
但最后这话我没有说出口,主要还是碍于沥琛那警告的眼光。
琴裂定定看了我一会儿,浅浅一笑最后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便走,沥琛死瞪了我一下喊着:‘琴琴,等等我!’跟着琴裂一起走掉了。
这时我听到有人说起:‘你知道琴裂是怎么进锁妖塔的吗?’
我回头一看发现竟是飞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也不知已经站了多久。我摇摇头表示不知。
飞天冷冷一笑道:“琴裂属夫诸一族本命属水,凡所到之处必有涝灾,民不聊生,她什么都没有做,仅仅是她的出生,便注定这是一种罪过,你谈何让她帮助凡人?”
我小心翼翼试探道:“那有没有人提议过,她其实可以偶尔到极北那些干旱的地方走一走呢?”
飞天抱臂幽幽瞥了我一眼道:“是个好提议,不过,你觉得现在她还有机会吗?”
我觉得,方才,也许,可能,好像,说错话了。
虽说有句话叫不知者不罪,但我感到了强烈的罪恶感,尤其是琴裂身边还有个张着嘴随时都好似要吃了我的沥琛在。
说起沥琛,本龙瞬间又想起了他临走时瞪我那一眼,顿时遍体生寒,觉着自己的脑袋已经在他嘴边只等着他一口咬下来,而后血花四溅脑浆横飞......
我寻思着还是老老实实的去道歉吧!做错了事情总是要道歉的,这是必须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打定了主意,我雄纠纠气昂昂的开始往下走,但是,很快我马上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失误。
我识路的本事实在一般,尤其是这塔一眼望去东南西北竟是一个模样。
我咬牙切齿的咒骂当初建塔的那个谁,真是太不负责任了,竟连个之路的标志都没有。
我心说还是找个妖问问路吧!心下才想着,转角处就出现了一个。
我沾沾自喜,认为自己狗屎运实在太好,但我却忘记了,所谓狗屎运这种东西你一脚踩上去是运气,待到这运气过去了留下的也就是恶俗的臭烘烘。
那妖的人形足足高了我一半,害得本龙不得不仰视他。
我略有压力,但笑眯眯道:“这位妖兄好,请问,你知不知道琴裂和沥琛住在哪里啊?”
他眯起眼睛打量了我一番:“你便是新来的那条白龙?”
我:“......”
为何本龙心中突然有一种不祥之感?我心中安慰自己,这大抵是错觉吧,但事与愿违。
只见他瞬间化作一条三丈长的三头蛇,猛地向我嘶吼一声。
他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