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窦太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冷冷问道。
“夏达,大军随行的征西校尉。”
窦太后脸上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原来是你,听说你这次出了不少力,难怪……”说话间,窦太后看向萧明的目光也是柔和了不少。
“你倒是面熟的很,哀家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我们当然是见过面,就在设计审梁王的时候,萧明心道。
“窦太后每天见到这么多的大臣,一时记错应该也是情有可原,窦太后高高在上,下臣怎么可能有机会见到面。”
窦太后点了点头,不过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行了,你退下吧!”
萧明上前一步:“臣还有话说。”
“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
“李广将军虽然犯了错,但是还是希望窦太后能网开一面。”
这下,众人都糊涂了,刚刚还说窦太后做得对,现在又替李广求情,这是什么么道理?
窦太后面色一沉,下边的官员也是大气一口不敢出,要是没有什么好的解释,这人绝对没有什么好结果,难道窦太后是能拿来看玩笑的么?
“这话又从何说起?”
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接下来是生是死,只能听天由命了,萧明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窦太后打算如何处置李广将军?”
“本来犯的是死罪,现在念在有功,死罪可免,但是这个官是无论如何都当不下去了,依哀家的意思,还是贬成平头百姓,以此为教训,以免有人重蹈覆辙。”
听到这里,萧明大概也清楚了窦太后的底线在哪里,知道了这一点,至少自己心里有底,这样自己才不会完全陷入被动,不过窦太后可不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萧明。
“不过,现在,如果你不讲清楚理由,说不定哀家也给你治一个不敬之罪。”
萧明的脸色未变,回答道:“既然太后愿意听下臣解释,那下臣就直说了,太后的决定的确没错,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李广将军才刚刚立功,现在马上就要贬为平民,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
“这么说来,哀家还做错了?”
借萧明十个胆子,萧明也不敢在堂上说出这种话来,真要是说出来,自己的脑袋也不知道下一刻还在不在自己的脖子上面。
“太后没错,只是……李广将军在军中威望甚高,深得士兵的爱戴,就算犯了错,也不能这样草率惩罚,这样造成士气低落,对于太后,对于整个大汉朝都是损失,少了一个李广不要紧,但是造成的后果却不是我们能承担得起的。”
“嗯?”
群臣也很想知道,萧明究竟能说出什么话来,究竟能不能化腐朽为神奇,成功让窦太后改变主意。
“就算如此,犯了错也要惩罚,就算是皇亲国戚都是如此,更何况是区区的一个李广?”
萧明深以为然的点头说道:“下臣也是这个意思,李广何德何能,犯了错就要惩罚,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所以下臣才说,窦太后没做错,李广犯了如此大错,如果这都不惩罚,那岂不是将来人人都有理由肆意妄为视律法为无物?”
这样一来,窦太后又不明白了,说来说去,你究竟是打算让人就这样放过李广,还是打算好好惩戒?什么话都让你说尽了,就是没有说这件事情究竟应该怎么办,这糊涂账应该从何算起?
“下臣的意思是,李广既然犯了如此重罪,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一定要严惩才行!就算是贬为平民,我们大汉朝的脸面都已经丢了,难道还补得回来?所以下臣的意思是,太后的决定没有错,只是有欠妥当,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能挽回我们失去的面子。”
田蚡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人无论在哪里都不肯安安分分,现在倒好,都玩到宫里来了,还是在窦太后的面前,一个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他倒是看得开。
严惩李广?你以为我是第一天认识你么?
“那照你说,应该怎么办?”
“自己犯的错,当然要让他自己讨回来,依下臣看,太后不妨把他贬到北地郡去,万一羌人的情况确实如李广所说,他就是戴罪立功,这样这件事情也好有个交代,相反,如果这件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这就是李广一个人的原因,和他人没有一点关系,也不丢咱大汉朝的脸面,一举数得。”
现在众人才明白,这哪里是在惩罚李广,分明是变相在替李广求情,难道他真的当在做的众人都是傻子,单凭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
袁盎摇头,李广苦笑,窦彭祖的脸色气成了酱茄子,许昌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那依你看,是不是应该贬成北地太守才适合?”窦太后也被逗乐了,这人倒是有趣,这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用的真是恰当好处。
“太后英明。”萧明跪拜。
“好你个夏达,以为我听不出来是在替李广求情,还说是要重重惩罚,你以为哀家是这么好糊弄的?”窦太后的语气忽然变得强硬,身为太后,当着这么多的大臣的面,哪里能够任由萧明放肆?
“下臣不敢,只是北地的危机刚解,现在就惩罚把李广贬成平民,军心浮动,让人不免有鸟尽弓藏的想法。况且,就算是羌人的危机解除,但是长城边上,还有匈奴虎视眈眈。正是用人之际,哪里能随便就让一个大好人才流落民间?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