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咋啦,没救了?”
马贤的声音有些尖,让郎中有些吓到,连忙说道:“非也非也,想不到这箭射的稍稍偏了心脏半寸,所以……所以虽然有些危险,但是现在还不致命。”
“早说么,你个庸医,要是再吓本校尉,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不可!”马贤马上转怒为喜,“早就知道这个祸害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害的老子白担心了一场。”
郎中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心道,还好自己没有医死人,要不然眼前这人说不定真的会把自己给撕了不可。
“夏校尉吉人天相,也看不出来这瘦弱的身子竟然受了这么重的箭伤之后依然没事,依我看,再在床上躺上个两三天就应该能醒……”
郎中的话还没有说完,床上就传来了一阵咳嗽声,怎么也想不到,萧明竟然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这……这可有些……”
“果然是庸医,明明马上就能醒,还说什么两三天之后,我非得把你给拖出去军法处置……”马贤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还是马上就来到萧明的身边,看到萧明的脸色还是很苍白,眉头不由得一皱。
“这……夏校尉果然是天赋异禀,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请过来,果然非常人所不能……”
“行了行了,一醒过来就听你在这念叨,不醒也要被你给吵醒了。”萧明微微叹了一口气,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每次大战之后自己都是躺在病床上,上次的事情还能理解,这次莫名遭受了这无妄之灾,难道自己真的是命中注定?
“看你还能开玩笑,就知道你肯定是没事了,怎么样,现在北地郡的危机已解,你也算是出了大力,回头上边的赏赐肯定是少不了的。唉,早知道我就代替你去受这一箭了,这是亏大了……”
萧明自然能听得出来马贤是在看玩笑,自然是不会生气,刚想起身,才感觉到后背隐隐生疼,让萧明好一阵呲牙咧嘴,不敢再乱动。
“可惜了,你这一箭算是白挨了,羌人当中竟然查不到这个放冷箭的人,既然查不到,也不好把所有人都给抓起来,你说可惜不可惜?”
萧明一想,也就能猜到事情的经过,羌人肯定是清楚这个放冷箭的究竟是谁,但是既然不肯说,萧明也不会过分在意这件事情,现在这当下,把这个人揪出来也没有大用,况且很有可能会激起羌人的逆反心理,现在虽然羌人已经投降,但是军心未定,何苦在火上再添上一把油,要是激起了民变可就难以收拾了。
看到萧明的表情淡然,马贤有些吃惊:“你难道不想抓到这个人,他可是差点就要了你的小命啊?”
萧明摇了摇头,心道,我的小命,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没的,经过了这么多的波折,还是活了下来,这小小的箭矢怎么可能让我送命?
“行了,既然你不追究,我也懒得管了,现在北地郡的收编工作都由我一个人负责,既然你已经没事了,我也就不再逗留了。”
马贤见萧明没事,自然也就去办自己的事情去了,现在北地郡的工作都只剩下善后,李广现在也正和大军赶往陇西,既然连北地郡都已经投降,相信陇西的羌人也不会一心死守陇西,至于其他的一些零落的羌人势力,现在应该也不足为惧了。
还有一点,李广自己就是陇西人,收编陇西的任务他自然也就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所以萧明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李广本人,原因也正是在此。
当然,除了陇西,其他几个地方,例如云中、九原,还是有一些小股的羌人势力,李广也已经派人去平定,相信不久之后也能听到好消息传来,可以这样说,北地郡一旦攻下,这场旷日持久的大战已经画上了句号,羌人已经没有任何的机会再东山再起,躺在床上的萧明现在只是一心想要回到长安,这场仗打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长安现在究竟变成什么样了。
景帝的殡天萧明早已知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现在的朝政应该是由窦太后把持着,对于窦太后,萧明没有什么好感,也没有什么恶感,反正天下大事都由上边人顶着,现在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至于赏赐什么的萧明也不是很在意,他现在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回到长安,然后把自己的父亲给接过来。至于夏贤,萧明是这样想的,如果他愿意呆在豫章,萧明也不会挽留,当然如果他愿意呆在长安,萧明也是举双手欢迎。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当年的事情自然也不会过分在意,他只是想好好享受一下亲情,和身边的人团聚,至于过去的,那就让他过去好了。
在北地郡的日子过得很快,好消息也是不断传过来,对此萧明也没有感到什么意外,如果没有猜错,一个星期之内,大军就能班师回朝。
当然,羌人的事情还是要解决,当日说过的话,并不是玩笑话,要不然悲剧还是会再次发生,滇零死了,谁能保证羌人当中不会再出来一个王零、张零之类的人扛起滇零的大旗,这种事情要想防患于未然,对待羌人的政策必须要改。
李广早已经给长安的皇上写信,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述说清楚,萧明可以肯定的是,不管这封信能不能送到皇帝手上,肯定会送到窦太后的手上,至于老太太究竟怎么想的,萧明猜不出来,窦太后人老成精,想法可不是一般人能猜得出来。
但是抛开这件事情,萧明的心情还是不错的,